怀着疑虑推开家门,家里坐着好多人,所有的眼神都投到了我的身上,有的眼神是真的关心我的,好像我的父母和哥哥姐姐,那种期盼我安全回家眼神显露无疑,当然也有责备和埋怨的成份在其中,还有那个救我俩次性命的神婆,我的师姑,我想上去亲切的叫一声“师姑”,可我没有,因为我如果这样叫了,所有人都会以为我失踪一天,被整的脑子坏掉了,我向着师姑露出了一个亲切的微笑,师姑会意的点了点头,其他人怎么看我,我并不在意。
我这种态度,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多嘴婆)我家的邻居,听说男人祖上也是个阴阳先生,其实也就是个略懂皮毛的风水先生,破四旧时候被抓走,死在牛棚里,死相极其凄惨,肠穿肚烂,满身的爪痕,胳膊和大腿好像被野兽啃食了一样,骨头上留下了深深地齿痕,脑浆喷了一地,俩个眼珠子被挂在了拴牛的柱子上,盯着那堆血肉模糊的尸体,收尸的时候连心脏都没有找到,肚皮被剥了下来,上面压着大大小小的二十七只血手印,没人知道这是代表什么。
后来传出,吕家风水先生被人收买,干了丧尽天良事,违背了祖训,把死者葬入了绝地,数天,死者家老少二十七口死于非命。
因此吕家得到了一笔横财,盖起了我们村子里的唯一的三套大瓦房,娶了三房媳妇,大媳妇难产只留下一个女儿,老大(吕金柱)从此疯疯癫癫成了神经病,老二(吕银柱)生了一儿一女,女儿聪明伶俐,儿子天生痴呆,连吃饭和吃屎都分不清,也许这就是报应,还数老三家最好,一儿两女,女儿貌美如花,儿子也很正常,老三(吕铁柱)的老婆就是这个多嘴婆,那场运动过后,吕金柱不顾边人的劝阻从新做起了祖上的行当,做了个半吊子的风水师,到处招摇撞骗,已积攒了一些财富,这就是这个多嘴婆装逼的资本,这个邻居三婶平时就在我妈面前耀武扬威的,今天看我回来没搭理她,坐在我家的炕沿翘着二郎腿,叠着那只小脚扭着嘴唇开口说道:“你这小子缺教养”,然后摸着身边比我小几岁的儿子说道:“我家宝儿虽然比你小,可是他比你懂事,见了人多会都是有礼有貌的也不逃课,看你,逃了课,还理直气壮的,不知道承认错误,真不知道你爸你妈是怎么教育你的”,这婆娘唾沫芯子四处乱飞,是越说越来劲,在座的都向投向了厌恶的眼神,而这个多嘴婆浑然不知。
他的大女儿吕翠和我是同学,性格和这个多嘴婆是简然不同,我有时候在想,这个女儿是不是她亲生的,吕翠这丫头小小年纪明事理,凡事会先考虑边人的感受,比我要成熟的多,她托着多嘴婆的胳膊用力的往外拉,边拉边说:“妈,你能不能不要说了,咱回家行不,人家的事你管个什么劲呀”。
多嘴婆重男轻女的劲是一览无余呀!一个巴掌打在了吕翠的脸上,红红的五个手指印瞬间显露出来,吕翠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从脸颊上滑落下来,埋怨的瞪着多嘴婆,“怎么,你还给老娘不服气呀,胳膊肘往外拐东西,看老娘不打死你”,说完伸手又要打。
看到那快要打下去的巴掌,早已压抑不住的怒火,彻底淹没了我的理智,心中升起一个邪恶的念头,杀了她,就在众多双眼睛惊疑的注视下,瞬移到了多嘴婆的身边,对,是瞬移,一把捉住她的手腕,连着给了多嘴婆俩个耳光,只听得一声惨叫,多嘴婆噗通的跪在我的面前,满嘴血沫,咿咿呀呀的呻吟着,还不停的咒骂道:“小畜生,你敢打老娘,我打我自己家的闺女,管你什么事,有本事你把老娘杀了”,我已起了杀心,这个恶婆娘浑然不知,当多嘴婆的眼睛看向我时,四目相对,一股杀意传入她的脑海,多嘴婆突然仰天长嚎:“杀人啦”,眼一瞪,腿一蹬,晕死了过去。
吕翠赶忙上来使劲的想扒开我手,耗尽了全身力气,憋的小脸通红,可惜她连一根手指都掰不动,一边捶打着我的胳膊,一边哭喊:“燕爽,快把我妈放开,你快放开,我求你了”,此时我已经失去了自我,对他的恳求无动于衷,眼里冒着凶光,只是恶狠狠的瞪着躺子地上的多嘴婆,高高举起了一只手,对准她的头颅,一拳了结了多嘴婆的性命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只感觉一股热流导入我的身体,驱散我心中邪恶的念头,心底慢慢清明了起来,慢慢的放开了多嘴婆的手。
师姑看我平静下来语速缓慢的说:“小年轻,火气就是大,看把你三婶给吓得”随后蹲下身子道:“我看看,你这婆娘,一张嘴也没个把门的,这不,一口气没上来憋晕了吧?”然后再多嘴婆的人中掐了掐,不一会儿,多嘴婆吐出口气来,睁开了眼睛,师姑看她醒来,一只手指着我对着多嘴婆说道:“你以后不要惹他,他不是你能惹的起的,不然的话死都不知怎么死的”,多嘴婆顺着师姑的手指看向了我,那涣散的眼瞳急剧的收缩,猛的爬起来撒腿就跑,边跑边喊:“救命呀!杀人啦!”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吕翠赶忙追了出去,随后就听到吕翠的哭喊声:“妈,你站住,妈,你这是要去哪呀?”
宝平那个小崽子看见妈妈被欺负,气狠狠的边往外跑边说:“燕爽,你等着,等我爸回来在收拾你”……
看家吕家三口走后,师姑很厌恶的瞄了一眼那些凑热闹人说道:“你们看够了没有,是不是也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