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之旅----在酒吧

老琚

很久以前,曾经有一个女朋友。

很久以前,曾经和女朋友相约去海上旅行。

很久以后,女朋友成为了前女朋友。

很久以后,与前女朋友去作了一次海上旅行。

很久以后,只是为了很久之前的那个诺言。

在香港登上宝瓶星号邮轮,船开时已是霓虹辉煌。一月底的香港,已似初夏的气候,海风吹在身上,有一种轻释的感觉。

自助餐之后,和前女友在船尾吹了一阵海风,便去了宝瓶星酒吧。

在酒吧,没有喝酒,我和前女友一人要了一杯卡布其诺,但不久后穿燕尾服的女服务生告知,做咖啡的师傅离开了,我们便改要了一杯木瓜汁。

酒吧里很安馨,只有邻桌的几个东北人在喝着烈酒。

一男一女两个歌手和三四个人的乐队在为我们六七个人表演。

女歌手说他们的强项是唱英文歌,欢迎大家点歌。

我想点一首沙拉布莱曼的《重回失乐园》,但又觉得不合适,于是放弃了。邻桌的东北人点了一首《草帽歌》,让女歌手有了一脸的抱歉。东北人又点了一首《卡沙布兰卡》,女歌手和男歌手对视了一眼,二个人脸上堆满了无奈。这情景让我想起多年前在广东的一家歌厅,我和一帮朋友曾点了一首《炒韭菜》,让一个号称什么歌都能唱的歌手下不来台的恶作剧。喝着烈酒的东北人很大度,没有再为难那二个歌手,他们乐呵呵地说还是会唱什么就唱什么吧。

女歌手唱了几曲之后,一个走得有点晃的东北人走近女歌手,从钱包里翻出一张纸币,塞到女歌手的手上。这个东北人走回到自己的桌前,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还身又晃到男歌手面前,再从钱包里翻出一张纸币。

男歌手的声音很沙,沙得很有磁性。他唱了几首粤语歌,但我一句也没听懂。

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前女友听得很入神,她的眼睛熠熠闪亮。

我努力想想起从前我们在一起的一些情景,但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感觉已是遥远得消逝在了记忆。

歌手在唱英文歌《划船》。

海水在脚下流淌,音乐在耳边回旋,船在微微摇晃。

我有点昏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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