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依给婉婉佩戴了安藏追踪仪的项坠,还有可以打电话的手表,只为了婉婉拿到东西之后,她们方便联系,能及时见面。
其实婉婉再次回到楚天翼的身边,何依都没指望能再次顺利把她夺回来。毕竟楚天翼的身边保镖那么多,而她身边仅有的季雪杉仍然伤重住院。所以,她原本的计划就是跟婉婉见面想办法拿到内存卡,先用里面的证据告倒楚天翼,那时她再想办法夺回婉婉。
就因为易良择碰巧插进来,今晚的计划出奇顺利。
当祁林亲自带人把婉婉接回来,何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站起身,惊喜交织。“婉婉!”
“妈妈!”婉婉同样开心地奔向何依,扑进了她的怀里,同时小手举得高高。“你要的东西!”
祁林在旁边嘿嘿笑道:“这小丫头精得很,问她找到的东西在哪里,她坚决不说,原来偷偷藏着,见了她亲妈才肯交出来!”
何依蹲下身,跟婉婉紧紧相拥,不禁落下热泪。“真乖!”
见易良择走过来,婉婉立即大声说:“妈妈,等拿回了房子,你要让爸爸住哦!”
“嗯,”何依的回答毫不犹豫。
“易叔叔,”婉婉甜甜地对易良择笑着:“妈妈不能嫁给你了!”
言下之意,你另谋高就吧!
“谁说的!”易良择蹲下高大的身躯,伸出大手捏了捏小白眼狼肉嘟嘟的腮颊。
婉婉一手紧紧抓着何依,怯怯的却勇敢地对视着易良择危险的目光,不怕死地炫耀道:“妈妈说等拿回了外公的房子,我们一家人都可以住在里面!”
爸爸不肯让妈妈回家,只许苏阿姨那个坏巫婆在身边。如果让妈妈拥有那套房子就不一样了,妈妈答应她允许爸爸住在那里。小孩子的想法就是如此简单,赶走了所有讨厌的人,家里只剩下她喜欢的人了!
易良择觑目看向何依,几乎忍不住想问一句——你确定这小白眼狼是我们亲生的?
不过,他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淡淡地道:“婉婉可能累了,你陪她去休息吧!”
婉婉睡下之后,何依走出来,见易良择还坐在那里没走。
她又感动又欣慰,不由加快了步履走过去。“这么晚了,你也累了吧!”
易良择当然听得出来她话语里非比寻常的体贴和暖意,放下手机,嘴角绽露一缕痞气的邪肆:“是有点儿累,所以今晚不想回去了!”
“……”何依被他堵得一滞,随即哑然失笑。这家伙,如同孙猴子一般,当真顽劣。
铁臂一伸,他握住她的纤手拉她坐到自己的身边。“有几件事情需要叮嘱你!”
“嗯,”何依表示明白。“今晚抢回了婉婉,不是件小事,楚天翼绝不会善罢甘休!明天我就把证据上呈法庭,争取早日打赢官司!”
“如果视频里有你所说的内容,的确是扳倒楚天翼的有力证据。不过,想尽快打赢官司光有视频还不够,必须得找到当年何氏公司里掌管财务的总监!”易良择慢慢地分析道:“只有人证物证俱全,才能一举成功翻案!”
何依轻轻依偎着他的铁臂,就像依靠着不可撼动的大山,心里莫名踏实。此时,她对他油然而生崇拜和敬重。“谢谢你帮我这么多。如果不是你,我今晚不可能带回婉婉!”
“又跟我客气!”易良择侧眸觑着她清丽的容颜,认真询问:“实在过意不去,今晚就以身相许如何?”
如何搁往常,他说这些挑逗的话,她必定推开他保持安全距离。但此时,她只是轻轻拧了他的胳膊一下。“很晚了,你也累了吧!”
“外面下雨!”易良择赖着不想走。
“唔,”何依看向窗口,如果看到冷雨敲窗。她犹豫了一下,轻声地说:“我送你吧!”
夜色深深,细雨绵绵。
何依撑着伞,送易良择走向他的车。
“这把伞还记得吧!”何依笑问。
易良择瞥了一眼,亦笑:“我都忘了,你还收着。”
“原想找个机会还给你!不过,今晚不行了,你上车后我还要撑着回去呢!”何依小声地道。
“呵,”易良择打开车门,坐上去,目光闪过邪魅的诱惑。“舍不得这把伞,还是舍不得我这个人!”
何依莞尔掩笑,道:“快回去吧!”
“最恨你赶我走!”易良择恨恨地发誓:“等我把你娶进门,看你还能找什么理由撵我!”
何依抿了抿唇:“那时恐怕得换成你撵我走了吧!”
“顽皮!”易良择拿她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认输。“雨里潮湿,回去吧!”
何依没动,目送易良择的车子驶进雨幕,尾光灯慢慢消失在黑暗里。她撑着伞,纤指轻轻抚触着伞柄处刻的那个“y”,易字的缩写字母。
犹记得她出狱第一天,被楚天翼赶出家门的她立于雨中狼狈而无助,偏偏又遇上了色鬼调戏,是他碰巧路过救了她。下车之时,还不忘让小迟送了他的伞给她遮雨。
也许,易良择永远不会知道,这把伞在何依的眼里远比那枚“鸽子蛋”钻戒还要珍贵千万倍。
何依抚摸着香樟木伞柄的细腻纹路,如同上等美玉般的温腻质感竟然让她想起了他温热的大手。
寒冷的雨夜,她唇畔的笑温暖如春。
医院的病房里,苏安琪哭哭泣泣地絮叨着:“天翼,我为什么动不了,是不是残废了!”
楚天翼耐心地喂食她燕窝粥,安慰道:“你刚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