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妃瘦弱的身子如风中飘摇欲落的残叶,猛的将离拉起,再赏给她一个巴掌,厉声吼道:“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歇斯底里的声音因过份撕扯,变得沙哑。
也将她满心的绝望与哀痛激发了出来,伏在夜莹儿的身上,痛哭不止。
“莹儿,母妃的好女儿……你怎就死了,怎就死了呀?”
婚的大喜,居然变成了死的大哀。
才刚起床,就听到了人来报,说是玉泉宫出了事,但她却不曾料到是如此大的事,白发人送黑发人,让她情何以堪?
夜锦带着皇后敏妃一同急急的赶到了玉泉宫,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夜珊不由得背过脸去,掩面哭泣。
夜幕平时嘻皮笑脸的模样也换成了震惊。
“啊……”离无神的泪眼,触上夜幕的脸时,在瞬间燃起恨的火焰,疯了一般的冲上前去,撕扯着他的发,他的耳朵,咬着他的脸,他的手,令夜幕措手不及,更令在场的人呆愣当场。
“疯子,你在干什么?快滚开!”夜幕左躲右闪,却敌不过恨意冲疯头脑的离爆发出来的超强力气,被她狠狠的剜掉了几块肉,痛得呼天抢地。
夜锦首先反映过来,连忙呼吸宫人,“快,快拉开她,快。”
“幕儿,幕儿。”皇后护子心切,也冲了上前。
“畜生,我杀了你,杀了你。”伴着滚滚而落的泪花,是离嘶哑的怒吼声,疯狂的举动,令她丧失了神志,只知道她恨夜幕,恨不得让他赔夜莹儿一条命。
几个强而有力的宫人着实费了一翻劲,在受了几处伤后,终于是将离拉开。
踢着双腿,努力的去冲破宫人的拦阻,却也是无济于事。
“疯子。”夜幕咧了咧被离抓得出血的嘴唇,痛得直哆嗦,指着在一旁瞪着一双不知愁苦双眸的夜阑恨恨的骂道,“一个傻子,娶了个疯子,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抬起胳膊,看到上头的冒着殷殷血渍的两排牙印,用衣袖轻轻的拭去血渍,痛得他再次咧嘴倒吸一口冷气。
嘶……好痛。
死贱人,下口如此重,下次落到他手上,定不让她好过。
皇后心痛的看着夜幕的伤,转过身,眼底的心痛立即被怒火取代,用力抬手挥去,“贱人,发疯也不看看对方是谁。”
“啪。”离的另一边脸,又迅速的红肿起来。
“畜生,她是你姐姐,你也下得了手吗?”离全然不顾,用尽全力想要挣脱着宫人的钳制,声声怒骂穿透玉泉宫上的琉璃瓦,向九天之上而去。
夜锦为之一怔,指着夜幕,瞪着眼惊专利问离“你是说,莹儿是……”
“除了他还能有谁?”离大吼着,用力的将手中一直握着的玉扳指扔在夜锦的身上,瞪着夜幕,恨不得食之肉,饮之血。
夜锦未接住,玉扳指便在提花的长毛地毯上滚了两滚,便定定的不动,莹莹晶亮的光芒,似在嘲笑着谁,又似在为谁淌着伤心的泪。
宫人拾起扳指递给夜锦,夜锦细细一看,脸色顿时黑云罩顶,不由得心中大骇,脸色阴沉如乌云罩顶,狠狠的将扳指扔给了夜幕。
这个扳指他认识,是幕儿行冠礼时,他亲自命人制造并刻下了那个幕字,幕字的最底下的布中间的一竖,为了区分,便刻意让雕刻师微微的弯了弯。
当时,幕儿拿到扳指时还说过雕师该杀了。
夜阑嘻嘻的笑着,举起自己的大拇指,欢喜的插了话进来,“父皇,父皇,阑儿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夜幕向随侍使了个眼色,随侍便过来将夜阑往玉泉殿外拉去,轻声劝着,“大皇子,我们先去喝酸梅汤吧。”
“好,好,酸梅汤。”夜阑笑嘻嘻的问道,“是离离煮的么?”
随侍苦着一张脸,轻轻点头。
夜阑回头看着离开心的笑着,“离离,你煮好酸梅汤怎么不与本皇子说?本皇子先去喝了哦。”
离淡淡的笑着,看着夜阑毫无愁事的离去。
夜幕抬头看到夜锦的脸色骤然变化,脸上也不由得显出了担心的神色,结结巴巴的摆手道:“父皇,这个……这个一定是仿的,是仿的。”
“那你那枚呢?”夜锦厉声喝斥着。
“在我手上呢,一直在。”夜幕连忙抬起右手,递到夜锦的面前。
空空如也的大拇指,嘲笑着他的过份自信,更昭告着他的未来。
“去哪了?”夜锦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在夜幕的脸上,痛心疾首,“她可是你的亲姐姐,亲姐姐呀,你怎会做出如此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
两滴微浊的老泪,涌出略显干涸的丹凤眼,闭上眼,抿去满心的凄凉与痛心。
“皇上,一定弄错了,一定是弄错了。”皇后扑嗵一声跪地,边说话,边伸手将夜幕拉来一起跪下。忽然瞧见离,狗急跳墙的指着离申辩道:“皇上,臣妾早就说过,这贱人是不祥之人,不能留,看吧,现在出事了,就是因为她,全是因为她呀,皇上。”
“对,是她陷害的,一定是她陷害的。”夜幕惊慌的指着离控诉着,“是她因屡次遭儿臣调戏生了恨意,便如此陷害儿臣,父皇,您一定要明查呀,一定要……”
“哈哈哈哈哈。”离仰天大笑,笑得满殿帏帐乱舞,笑得如鬼哭神泣,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