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都市现代>咬唇>84.一枕黄粱
明明说会接自己的电话的啊。

现在再想想,从来不愿意下厨的人今天起了大早给他下面,本身就很反常啊。

季尧不敢继续往下想,他走过去抓起林微尘的手机揣兜里,拿着车钥匙就跑下楼。赛车场是吧,他现在开车去还来得及吗?

季尧把车尽可能提到最快,好在一路没有遇到红灯,可到达比赛场地的时候人群还是早已经散了,只有工作人员在打扫卫生。

季尧拉住一个扫地的小伙儿,问道:“今天比赛时你有见到一个身穿鸦青色羽绒服的男人吗?个子很高,人特别瘦,脸有些苍白…”

“……”工作人员想了一下,“你说他啊,我看到了,不就是金牌获得者他们那一组吗,这次比赛两个人一组,他们组得了第一。”

听到林微尘的消息,季尧稍微安心了一些,又问:“他们人呢?”

“比赛完就走了吧…两个人一起走的。”工作人员道,说完又去打扫卫生了。

看样子林微尘应该是和南宫城在一起,那…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季尧想着,可看不到林微尘的人,怎么样他都是不放心的。

季尧回到车上,给认识的警局朋友打了电话,“帮我查一个叫作南宫城的赛车手,看看他家…或者他常去活动的地方。”

五分钟后,有一条短信来了地址,季尧没有去过,但知道。那是一片清末民初旧宅的住宅区,大多数房屋都已经被国家保护起来了,只剩下少数几个归私人所有。

能在那片老宅区买得起房子的,要么有钱的很,要么就是有深不可测的背景,看来这个南宫城…也不仅仅是赛车手怎么简单。

林微尘看人不深,季尧认为找到他时还是要劝一劝他,不要让他跟南宫城继续来往了。

到了南宫城家,家里只有一个老太太,那人看着神智还清醒,但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有些像老年痴呆,季尧问了半天什么也没问出来,不禁有些着急。

车停在十字路口,季尧有些不知道何去何从,林微尘看样子现在应该还是和南宫城在一起的,可人去了哪里呢?他摸出一根烟,不自觉地点了叼在嘴里。

自从那次林微尘在顶楼找到他,把他臭骂一顿之后,季尧已经很少吸烟了,只是最近才慢慢又回到了从前。虽然不会一天几包那样猛抽,但烦躁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要来上两口。

红灯过去,季尧打了方向盘,不知不觉停下时已经来到了时代小区。抬头从车窗里往五楼看去,窗户没关,拉起来的窗帘被风吹得晃动着,就好像屋里有人似得。

季尧最后吸了一口烟,掐灭了烟头,打开车门上了楼。

同单元的邻居家家户户都贴了对联和福字,只有五楼的一间没有贴,那间六十平米两居室。季尧觉得绿色的门上少了福字总有些不顺眼,他懊恼着自己怎么忘记多买几张福啊春啊的,带林微尘来把这个家也贴满春联。

一手按在门上,另一只手去掏钥匙,拿出钥匙才想起来林微尘已经把锁换过了,自己已经进不去家门。默默叹了口气,季尧最后看了一眼那扇门,转身要走。

这时不知是有风还是怎么,门自己开了一条缝。季尧一愣,回头去看现锁已经坏掉了,似乎有人拿脚踹门,把锁头踹坏了。

“!”不好的预感莫名其妙再次冒了出来,季尧一把推开门进了屋:“阿尘!阿尘你在吗?”

他喊了几声,屋里空荡荡的没有人。走到卧室时脚踢到了一个小空瓶,季尧把瓶子捡起来见是他买给林微尘的安定片。

早晨林微尘早起了几分钟,难道是那时候把药偷走的?那…

没关系,这药吃不死人,医生说了,吃不死人。

“阿尘!”季尧拿医生的话自我催眠,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去厨房找,看那个人会不会是在做饭。

厨房的地板上有几滴血迹,是从洗手间延伸出来的,他一把推开了卫生间的门,暮得眼前一黑,身子狠狠震了一下。

满池的血水,地上是一把带血的剪刀,林微尘,不在。

这一瞬间,他的心肺终于再次达成了久违的默契。

那两个小东西同时狠狠揪起来,紧缩得不留一丝余地,它们如上次一样,比上次更甚,一个疼得让他血液凝固浑身冰凉,一个疼得让他呼吸困难逐渐窒息。仿佛被人紧揪着,疼得透不过气来。

季尧靠在墙上,脸色苍白嘴唇青紫,大口吸着气,喉头却好像有什么堵着,腥甜,让空气无法进入他的肺腔。

“啊——”他像一个垂死的病人在做最后的挣扎,明明想喊那个人的名字却叫不出声音。

他气急败坏地握拳狠狠向自己胸口最憋闷的地方砸下去,但也许是这个动作误打误撞起了作用,他终于声带一紧,喊了出来:“阿尘——!!!”

伴随着那两个字,季尧在自己嘴里尝到了一点点血腥的味道,又被他吞咽了回去。喉咙生痛,也许是声带破了。但他找回了呼吸,开始扶着墙往外走,这时再次接到了李卫东的电话。

“喂…”季尧背靠在墙上,嘴唇有些颤抖,哑掉的嗓子一时半刻怕是回不来了。

“季尧,你来一趟医院吧…”李卫东的声音也有些沙哑。

“是不是…林微尘…”季尧问着,他很难地才叫出那个名字。调整着呼吸,他已经开始小跑着往楼下走。

“你来了就知道了。”李卫东欲言又止,“路上开车慢点儿,没事儿,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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