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的冬日,对于华夏而言,显得硝烟弥漫。12月初,华夏出现除了日常的天气预报与不痛不痒的地方新闻,又出现了和医院有关的一些事件。

此时的华夏还不是个电脑普及的时代。人们除了电视机和收音机,也只有口口相传中的“我听说”。

“阿琼,我听说最近电视新闻和收音机里常常播报的珠洲医闹另有起因。这还是我在里珠洲比较近的远房叔叔说的。”一日下课,张婷在和蒋琼聊天时说道,“我那个叔叔说了,珠洲之所以会有医闹,新闻里说是因为医生开药方出错了,但是真实原因是说现在珠洲那里正在流传一种病毒。虽然不知道确切来源,但是珠洲是华夏重省之一,每天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谁知道是不是从别的地方传来!”

“我还听说,国外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你说,是不是世界末日要来了?看那么多病人都治不好,怪吓人的。”

“虽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是什么‘世界末日’说都是骗人的。”蒋琼道,“说不定,珠洲的那个病毒要是zf控制不好,可能真的会引发大的事情!”

“快点说呸呸呸!”张婷急道,“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好。”蒋琼无奈道,只好应要求说道,“呸呸呸。”

“哎呀,我妈是医院的护士。我有时也真担心她。”张婷没有继续说下去,可能是生怕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

蒋琼知道上辈子张婷妈妈并没有出过什么事情,但是还是安慰道:“你看,说医闹,但是被闹的医院有那么多人,不都没事情吗?别想太多了,你妈是妇产科的护士,肯定没事。”

聊着这些事情,看似她并没有太多在意这件事。然而她抬头看了看窗外,树上的叶子早已都掉光。她对着手心哈出一口热气,天气越发地冷了。现在的医闹只是前奏,等到明年,来势汹汹,非典将会席卷全球。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蒋琼心道。

自从和嬢嬢一家在暑假见过之后,郑梅也放下了心中对于周明媚的芥蒂。平时有空或者放假,也会偶尔带着孩子过去串串门。这样一来二去,蒋琼也和周明媚一家人都混熟了。

临近春节的时候,除了已经放假的孩子,工作的人总是特别地忙。今年过春节,蒋琼一家和周明媚一家在一起过。顺便周明媚家附近借了个小旅馆,晚上五口人就在那里睡。

“大哥,我今天和你喝酒吃饭,也有要事相问。”

饭桌上放着火锅,孩子们时而吃两口烫熟的食物,时而又迫不及待地奔向电视机前看新春联欢晚会。在这个时代,春晚比后世要好看不知道多少倍。而大人们则在一旁喝喝酒,聊聊事情。

“什么事?直说就行了。”周宏伟笑呵呵地接过厉岩递来的烟,刚还没点上,就被郑梅一把拍了下来。

“不好意思,我们家不吸烟。”郑梅说着,又在周宏伟的耳朵边说道,“不是说好的,从欣欣生下来后就不吸烟吗?几天不说你,你胆子又肥了?”

听到这话,刚欲反驳的周宏伟立马老实了下来,对厉岩说道:“我不抽烟,对孩子不好。咱俩喝酒!”

厉岩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周宏伟,道:“好。”他拿着烟也想点,结果看到坐在一旁的周明媚阴沉的神色,于是放下了烟,无奈地道:“为了孩子,我也不抽。”

周明媚这才将脸色放晴了一些。

“大哥,我知道你阅历比我多,见识比我广。所以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厉岩正了正神色,有些严肃地道,“前段时间,我所工作的医院给了我一个工作调任。我所在的医院虽然是申城数一数二的大医院,但是你也知道,它只是个分部,总部设在京都。因为我前年给过暑假来申城的某些人看过病,所以想把我调到京都去工作,就在过完年之后。”

“厉岩,你别说了。我说答应就答应。这么好的工作条件给你你为什么不要?如果是我或者换作你医院的其他同事,你说他们答不答应?”坐在一旁的周明媚插嘴道。

“但是你和小明……”

“即使你不在申城,我也能把小明照顾得很好。”周明媚道,“只要你不是陈世美,只要你能记得我,长时间不回家也行。等小明上大学的时候,可以考到北京,我们一家三口就能很好地生活了。”

虽然厉岩是医生,但是他和周明媚刚刚在申城买了房,又要照顾儿子。没有存款的基础上,日常开销也不小。而且搬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对于现在的人而言,没有破釜沉舟的决心,是很难做到的。像郑玥一家,也是因为先前有了积蓄,而且这边也有郑梅这个亲戚,所以才会来申城打拼。

“我可能会长时间不回家!”厉岩有些愤怒,“你明知道我作为医生就没有很长的时间来陪伴你们,我要是去了京都……明媚!”

周明媚猛地站起身:“我自己学历低没有工作而拖累你整日整夜地在医院工作,而且还攒不下积蓄。但是厉岩,你的前途,我是不能再拖累了。你去京都而且有贵人相助,必定会比现在发挥得好上千倍万倍!你不去,定会未来嫌弃我拖累了你!我还不如一了百了。”说着,哭着跑回了卧室,将门紧紧地锁上。

“明媚!明媚!”厉岩追过去敲门,但是周明媚在里面哭得伤心,不听他说话。

蒋琼坐在一旁听了个全过程,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何周明媚会在厉岩去世之后受到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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