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还有何事?”望了眼那被面具遮住的脸容,莫长安依稀可见他下颚处线条秀美而清俊。

姜衍闻言,弯唇笑道:“莫姑娘可是想逛一逛这皇宫内院?”

这样明显的搭讪之言,他想,莫长安定然不会听不明白。

“不想。”莫长安摇头,斩钉截铁。

即便他一脸期盼和自信,她也不得不谢绝款待。

莫长安的回答显然出乎姜衍的意料,就见他一愣,下意识问道:“我能知道为……何么?”

“当然能,”莫长安煞有介事的回答:“只是,你确定你想知道?”

“确定。”姜衍颔首,一脸认真。

莫长安闻言,忍不住一笑:“那行,你告诉我今儿个早晨都发生了什么,我就将理由告诉你。”

虽说面上她表现的不屑一顾,但私心里还是极为想知道,夜白到底是怎么将她昨日扮作他的模样说出口的。

毕竟此事关乎赵瑾这个帝王的尊严,旁的人定然不会悉知,即便是姜衍,莫长安也觉得,他不会轻易说出原委,否则的话,他今儿个便不会及时制止住话头,一直不曾再提起。

显然,莫长安的猜测没有错,姜衍下意识顿了顿,俨然陷入思忖。

“怎么样?如果国师告诉我,我也可以告诉国师方才我在大殿上同王上说的话,究竟含着什么意思。”姜衍忽地追着她出来,明摆着是想从她口中探听出夜白究竟对王后合欢的情况,有着如何的情况掌握。

瞧着小姑娘笑容明媚,宛若一只偷了腥的猫儿那般,姜衍不由皱了皱眉梢,不过片刻的功夫,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姜某本是想着关于王上尊严的事儿不能够轻易泄露,但既然莫姑娘如此有诚意……”

“场面话就不必多说了,”莫长安打断他的话,不以为然的指了指天色:“否则这太极再打下去,恐怕天就黑了。”

姜衍这老狐狸,浸淫‘官场’多年,早已养成了话留三分,事多客套的性子,若是她不打住他,想来接下来他可是要像个老头子一般,叽里呱啦,半天说不到点儿上。

姜衍一怔,随即淡然笑起来:“倒是让莫姑娘见笑了。”

“不妨事儿。”莫长安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姿态极高:“姜国师记得莫要废话就好。”

她可没有那等子闲心和爱打官腔的家伙絮絮叨叨说一大堆。

心下无奈,姜衍却还是勾唇笑了笑,继而开口将事情娓娓道来。

昨夜夜深之际,赵瑾忽地悄然传了口信与他,说是翌日丑时让他在宫门口候着。

于是,第二日的时候,姜衍等到了赵瑾,两人只领着一群护卫,便来到了莫长安和夜白所在的客栈之内。

那时夜白已然坐在大堂中,他就像是提前悉知一般,行云流水般备了茶水,即便瞧见他们前来,也丝毫不觉讶异。

“王上见了夜白公子,只一眼便深觉有些蹊跷的紧。”莫长安和夜白两人,实在有些性子差异,前后不过一日的时间,就如此不同,如何能叫人不去质疑?

莫长安嗤笑一声,说道:“看来赵瑾倒不是个只会发脾气的家伙。”

如此放肆的议论帝王,想来这天底下的人物中,寥寥无几。可偏生,莫长安就这样当着他的面儿,直呼赵瑾的名讳,令他一时间颇有些无奈。

笑着掠过她方才的那句话,姜衍眉目平静:“在与夜公子的交谈之中,王上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并且还提起昨日大殿上的一些事宜……夜公子对此并没有回答,临到末了,他才说起昨日派了你前去装作他的模样进宫的事情。”

“姜某心下不解,便径直问出了口,而夜公子想来也是一早就有准备,须臾之下,告知昨日他略感疲乏才让姑娘替之进宫。”

想起夜白那时候的孤傲模样,一副矜贵而高高在上的脸容,姜衍便觉无言相对,心里头倒是也略显膈应。

“瞧着国师这样子,倒是有些不那么心平气和啊。”何止是不像,全然就是嗤之以鼻,即便这情绪很是稀薄,莫长安也一眼便看的通透。

她的话一出口,姜衍便是一愣,随即他敛了心神,眸底无波无澜:“莫姑娘玩笑了,姜某一直都是心平气和。”

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的小小‘阴暗’心思?

“啧,”摇了摇头,小姑娘不以为然挑眉:“国师你这人啊,就是喜欢假正经。”

夜白是假耿直,姜衍是假正经,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姜衍闻言,脸色微微一涩,正打算说着什么,却不料莫长安顿了顿,便又继续说了下去。

“好在我也是假正经的人儿,如此才不至于厌嫌了国师。”

“嘴上说着大义凛然的话,心里头各种羡慕嫉妒恨着夜白……人呢,最重要还是自觉一些,才不至于自欺欺人。”

她红口白牙,唇边浮现浓郁的梨涡,那甜糯糯的笑容,就像是秋日里放飞的纸鸢一般,无论谁瞧见了,都要赞一声天真动人。

这样的莫长安,坦然而身负大智慧,就是见过无数的人情世故的姜衍,也忍不住为之炫目。

好半晌,他才稍稍回神,唇瓣染上鲜艳的色泽:“莫姑娘当真是极致有趣的人儿。”

以至于他这辈子,就只见过她这样一个,可遇而不可求。

她说他和她一样,一样艳羡着夜白,这话其实丝毫不假。他这一辈子也算是高高在上,出生富贵。可在见到夜白的那一刻,他徒然发现,这世上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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