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一,一个星期开始的一天。这意味着,两天休假结束了,你要继续忙碌、继续工作;为了生活忙碌、为了生存工作……
沈世德伸了个懒腰,很不情愿的从床上起来。
两眼惺忪的他来到客厅,桌子上已经放着几碟小菜,几个馒头。
沈世德刚要伸手去拿馒头,背后就传来妻子钟茗胭不满的声音:“干什么呢,不洗脸刷牙,就想吃东西。”
只见钟茗胭戴着厚厚的手套,端着一小锅冒着蒸汽的热粥,边数落他,边走了过来。
“遵命夫人。”
当沈世德坐到餐桌前的时候,钟茗胭已经吃完了。
“就吃这么一点?”沈世德问道。
钟茗胭:“是啊,要保持身材。”
“就你这身材,再胖十斤,也能胜过全世界九成以上的女人。”
钟茗胭:“那剩下的一成,就是我超越的目标。”
沈世德:“对了,父亲前几天来电话了,说让咱们这个星期天去参加朋友家一个孩子的满月酒。”
钟茗胭:“星期天去,这么早就通知了,看来这话中有含义啊。”
沈世德嘿嘿一笑:“那还不是希望你早点为我们家开枝散叶嘛?所以呀,我们还是应该努努力。”
钟茗胭:“还不够努力啊,再努力下去,一阵风就能把你吹倒。”
沈世德:“没那么夸张,你丈夫我,身体好着呢。”
钟茗胭:“别贫嘴了,赶紧吃,还要去公司呢。”
沈世德:“妳今天还和往常一样,跟那几个阔太太去逛街、喝茶、打麻将?”
钟茗胭:“不了,今天大学同学聚会,我两个当时最好的同学——陈涛、封云龙从国外赶回来,所以我要先接一下他们。”
“哦!”走到玄关,换好鞋子的沈世德,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问道:“茗胭,这样的生活,妳幸福吗?”
“幸福呀!你怎么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沈世德:“那妳为什么哭了?”
“哭?我没哭啊。”
“那妳为何流泪了?”
泪?
泪……
¥¥¥
泪。
正顺着钟茗胭的脸颊流过,轻轻的滴落在地上。
滴答一声,抽打在对方的心上。
沈世德很想像上次那样,将它接住,并向她承诺,以后会帮她建一个家,给她遮风避雨,让她不再流泪。
但,这一切都不可能。
人鬼殊途,他们不可能在一起。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是对立面。
“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是的。”
“那妳今晚也一定要把我跟我的家人一起送往地狱?”
“你们已经死了,死了一百多年了……”
沈世德怒吼道:“不用解释,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我也不会坐以待毙的。”
“我知道,不放弃,即使失败了,也不会后悔。”
对于这一天,钟茗胭早有心理准备。即便如此,她的内心也不好受。表面上看,她是很平静,不像沈世德那样情绪激动,但事实上,她的内心,早已如翻江倒海一般难受。
两人(一人一鬼),曾经是那么的要好,虽然知道最终无果,但还是义无反顾的相爱。
昨日的相爱,到今日的相杀,两人只能用各自不同的表现来面对。
“那么,注意了,我要进攻了。”
说罢,沈世德真的冲上去打钟茗胭。
没有桌椅板凳的飞舞,没有脚不沾地的漂浮,而是如活人一般的进攻。
虽然沈世德当了一百多年的鬼,又得了钟茗胭眼泪的一点灵气,但说实在的,打架真不是他所擅长的。
他的进攻,还是如同一个读了三十年书的好好学生,第一次跟人动手一般,左一挥拳,右一挥拳。
而这一拳,竟然就实实在在的打在了钟茗胭的脸颊上。
这一拳,让沈世德很意外,停下进攻,甚至要上前关心钟茗胭。但理智,还是让他停止了脚步。
看到这一幕的陈涛,也激动的要冲上前去。
还好一旁的封云龙拉住了他:“这是她的劫,让他自己面对去吧。我们应该相信她,茗胭是个坚强的女孩,她能渡过这一关的。”
理智的内心告诉沈世德,眼前的女子是自己的敌人,她的出现,是要将自己的父母家人全部送往地狱。
不要心软;不能心软;不可心软……
一遍遍的警告,理智的沈世德不再理智,只见他双目开始泛红,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黑气。
这是因执念太深,而让自己的身躯产生了变化。此时的沈世德已由冤鬼升级为怨鬼。
对付这种怨气,往往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渡化,一种是强行驱散。
钟茗胭选择了前者,而且是渡化中的怨气发泄。她不愿意强行将对方送入地府,而对方的怨气,是因为自己产生的,所以以心渡化也是不可能的。
因此,她只能选择最笨的办法。
面对沈世德无限怒火的攻击,钟茗胭只能双手抱头防御。
但效果似乎没钟茗胭想像中的那样有效,愤怒的出拳,并不能给沈世德产生发泄的舒畅。相反的,每一拳都在增加他心目中那份恨意。
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
恨,自己为什出生太早……
恨,为何生在这个家庭……
恨,明明相爱,为何不能在一起……
恨,发誓要保护她,却让她伤心流泪……
恨,说过不让任何人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