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寻欢捧着几个香氛蜡烛从一旁露出头来，烛火幽幽，洒下的暖色映照在她略带得意的脸上。
“有没有觉得很惊喜？”
郁景之眯着眼睛，打量着季寻欢，这种总感觉对方还会继续无限捣乱的感觉是从那里来的？
果然，那个放下蜡烛的某人，竟然端着盘子拉着凳子，越过一整张西餐桌大刺刺的坐到了自己身边。
“西餐礼仪就是讨厌，像我们中国人，吃饭还是近些的好，你觉得哪，小弟？”
你都已经过来了，我应该说什么。
还有小弟，是什么鬼？
郁景之继续无视，只将那一腔怒气发泄在手中的牛排上，下次，她就是醉死在路边，他也绝对不会伸手。
这种无聊的事，还是让杜青去做吧。
是了，杜青……
“你与杜青是怎么认识的？”郁景之的声音不经意的响起。
“杜青？”寻欢眉头一皱喝了一口杯里的红酒，“叫这名字的我认识好多个，你说的是那一个？”
切割牛排的速度没有慢下，杜青对自己那股挑衅的意思简直清楚直白到到不能更明显，这样的人，必定与季寻欢关系密切，所以才能如此敌视自己。
“被称为作曲系天才的神手杜青，你不认识？”
“我认得杜青有很多，但是作曲系的没有。”
寻欢惬意的眯着眼睛，她确实不认识作曲系的人，尤其是叫杜青的，要是坐在路边的小可怜，她或许还有点印象。
“你没有记错？”
“你什么意思！”寻欢拎着酒瓶看着郁景之，那架势简直恨不得给郁景之的脑袋来上一下。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不能怀疑我的脑袋！”寻欢指着自己的脑袋，看上去就像一个思维不受控制的醉鬼，可是她的表情，她的语气却是那么一本正经。
“知道吗，我这二十年里发生的一点一滴都在这脑袋里存着哪，虽然有时也想删除点东西，但是就是这么的过目不忘，懂吗！”
寻欢给了郁景之一个“愚蠢凡人”的霸气眼神，然后一口饮尽了杯里的红酒。
因为是过目不忘，所以能完美复制蒂安的钢琴曲，那如果真是这样……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一直以来不断萦绕在心头的疑惑，就那么被郁景之说出，虽然自己没有记忆，但是对方对自己那股莫名的熟悉绝对不是凭空而来，而他也觉得她似曾相识。
如果自己不记得，那她应该记得吧……
“见过啊，”寻欢捏着酒杯随口应着，“不光见过，我啊，还……”
那尚存的一丝丝理智阻止了寻欢的舌头，“你在套我话！”她狐疑的看着对方，声音却是笃定。
“怎么，不方便透露吗？还是说你根本就不记得。”郁景之切着手底的牛排，看上去对这个问题毫不在意。
寻欢抱着酒瓶，看着郁景之那娴熟而有优美的动作，“知道吗，郁景之，这次见到你之后，我发现你紧张的时候就会去吸烟，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要出去来上一根？”
“为什么这么说？”餐刀划过盘底，发出刺耳的声响，那是郁景之几乎不会犯下的就餐错误。
“你看看，”季寻欢拿着叉子指向郁景之的盘子，“你吃牛排总是从边角开始，切一块吃一块，可是现在，你却把牛排全都切碎了。”
季寻欢抬眼看向郁景之，“你这是在紧张对吗？因为要触及以前的记忆，所以紧张到无法控制自己。”
寻欢说着叹了口气，“何必哪，郁景之，能让人忘掉的，说明它不值的在意，像我这种无法忘记的才让人觉得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