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青春校园>欣覆彼岸>21.赤面
绝望。他当时问我活着是为了什么?我说,无论生前多么光鲜亮丽,最后都会死。那个时候最爱的人,你也只能在心里哀悼着,怀念着,没有任何人可以陪伴你,死亡的那一秒只有你自己,那种困境即便难过,也得过了。”

“怎么随随便便聊个天,就这么压抑?”桑玠牵着欣芮的手,“你每次用湿巾擦自己的手时都恨不得揭一层皮,你有没有想过,你从来没有嫌弃我的手脏?”

欣芮在这晦涩不清的注视下有些不自在,“桑玠,我先回山城把后续的事情安顿好之后,再来找你,好吗?”

“你开心就好。”桑玠带着欣芮结账离开。

他勾着欣芮的肩膀,大步前行,“你开心就好的意思是,我不喜欢这样做,但我喜欢你。”

欣芮的身形顿住,被风吹的呼呼作响的外套连带着那声,“这次,我跟你走。”,一起卷进漫天的尘土当中。

下午,两人乘机抵达山城,正准备去超市感受下烟火气,采购食材的时候,欣芮接到了一个电话。

桑玠看了眼通讯录上的名字,懊恼的直跺脚,还是厚着脸皮跟着欣芮去面见那位德高望重的史思文老先生。

r·s创意空间的三楼,欣芮被志愿者带到史思文先生的私人会所外面的环形会客厅等待。

由于里面正在接受采访,桑玠一边玩着手游,一边跟她聊天,“等会我跟你一起进去,万一再打人怎么办?”

欣芮踢了下桑玠的小腿肚,“我怕你挨打。”

桑玠看着欣芮的食指和中指焦躁的摩擦,“我给你找根烟?”

“闭嘴!”欣芮抖着右腿,带上耳机听音乐。

里边声如洪钟的史思文老先生在跟记者斗智斗勇。

记者小姐姐:“史思文先生,您怎么看待史牧之导演的新戏《凹凸》?”

史思文先生:“自己的人生和自己的作品多少有些联系。”

记者小姐姐:“您导演的影片拥有一以贯之的风格化的精神主题的特点,通过独特的影像语言展现出现代都市中人们的某种高度抽象化的生存状态:无目的、非理性、充满不能回避的宿命感的荒谬世界。

这种虚无的本质就是被高度的抽象化和符号化,以及掩藏在西化外表下,却包含在一种东方情愫的氛围中。”

史思文先生咳嗽了几下。

记者小姐姐:“那么,在您花甲之岁,却一改前缘,投身网络小说的大军中,将其改编成电影,会不会有点冲动呢?”

史思文先生:“不好意思,我不相信记者,因为不可能有人能够比我自己更冷静的分析自己。而且,并不是你来养活我们,而是等影片拥有影响力了,你再来靠流量吃饭吧,麻烦你不要搞错了。再会。”

会所的门被打开,身着卡其色大衣的小姐姐脸色紧绷,也努力跟史思文先生鞠躬感谢他给予采访的机会。

桑玠吹出口哨,“御姐范哒!小姐姐真漂酿!”

记者小姐姐满脸通红的快步离开。

欣芮撇开桑玠,径自步入会客室内。

她关门的时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垂首站立,盯着师父的黑布棉鞋。

“坐吧。”老先生难得,亲自给欣芮冲了一杯奶咖。

欣芮正襟危坐,望着对面身着青布长衫,脸上架着一副古董金丝眼镜,一派民国fēng_liú的师父。

她小口啜饮,师父的眉毛和头发这几年灰白的厉害,原本圆润的脸上,只剩一双桃花眼,显得精神抖擞。

“是我疏落了对他的教育,父亲应该成为孩子在人生道路上遇到的第一个阻碍。同大多数家庭一样,我把亲子教育塑造成一种和睦的假象,看起来有点假惺惺的。”

他忽然站起身来,打开书架下面的橱柜,拎出一整箱椰蓉酥,又拿出几个奶黄包递给欣芮。

“我一直试图成为一个能理解小孩的想法,疼爱孩子的好爸爸。”他拿起盖碗茶,吹去浮叶,“但是这种讨好确是害了他,至少应该成为他的绊脚石,而不是畏惧被自己的孩子憎恨,他就不会沦落到这么下作,也就不会害到你了。”

茶香袅袅,隔着晕开的白气,欣芮看着低头的师父,有些心酸,“我倒是羡慕他有您这样的父亲,至少在他三点一线的生活里,还可以穿梭在师娘和您之间。”

师父将盖碗放下,想点烟,看了眼欣芮,作罢。

“大家都是平等的,在一起就是好朋友,这种教育模式就是让孩子们躲到暗处去争斗。

强弱之分,美丑之分,优劣之分,即便是小孩子,心里也是清清楚楚的。在人人平等的世界里,不可以有强弱排名,所以在背地里强者必须靠欺负弱者,来向小伙伴们显示自己的强者地位,从而来获得伙伴的认知意识。如果在任何公共场所明令禁止,那么恃强凌弱的欺负手段就会更甚。”

师父憋了下嘴,“没有什么游戏比被大人们禁止玩的游戏来的更有劲了。”

欣芮一派坦然,把袖子往上撸了下,撕开一个奶黄包,放入嘴中,“任何团体之中,都会有强弱排名,任何一个生态位都是唯一的,只是其排列方式不同罢了。”

师父将手臂放在太师椅的把手上,一下一下抚着上面荷叶的纹路。

“我跟他说过,不管你怎么努力都实现不了的梦想,在这个世界上多了去了。他非要相信那些做作的令人作呕的励志剧里,只要坚持不懈就能成功。我并不是否认他,他的剧作能力就是垫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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