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燮偏头笑了笑,似乎在说你认为呢。

音盏想起刚才看到的粮草运送、兵力部署等,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要扶持六皇子上位?”

花燮背靠着桌子,手撑着桌沿,看着她道:“那我问你,这件事和你要做的事冲突吗?”

音盏摇了摇头,只要不是南慕痕,别说六皇子,哪怕是让大皇子继位她也没意见。

花燮笑着去拉她,“那不就结了……”

音盏灵活地避开他,站到桌子另一边,继续问道:“为什么选六皇子?”

花燮没拉着人,干脆坐到了桌面上,回道:“若非没有选择,我亦不想将他拉下水。”

“不是他自愿回来的吗?”音盏好奇道:“难道你还能用刀逼着他回朝不成。”

花燮露出一丝苦笑。

音盏立即反应过来,“哦,是因为停战协议,但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出现呢?万一他不来,或者来的是太子,之前的部署岂不是都落了空。”

花燮叹了口气,“我会这么做,自然是知道他一定会出现,而他只要听到炎塞国提出的要求,纵然千般不愿也会露面的。”

“为什么?”音盏十分不解,她能听出花燮语气中的愧欠,说明这事是违背他的本心的,城门那日匆匆一见,也能看出两人关系不错,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算计自己在意的人呢。

“我说了,没有选择。”

花燮眸色暗了下来,目光似乎透过书房落在了别处,“只要有翟家在的一日,花府就永不得安宁,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要想一劳永逸,就必须将翟家连根拔起,但太子与翟家休戚相关,大皇子废物一个不用考虑,七皇子年纪尚小,其他皇子还在吃奶呢,不选六皇子,只能我自己去坐那个位子了。”

音盏抬头。

花燮就笑了起来,“那样的话,爷爷的棺材板怕是压不住了吧,不说他,我爹那个老古板就能以死搏命,何况我对那个位子并不感兴趣,权衡下来只能牺牲六哥了,谁让他生下来就姓南慕,潇洒了这些年,也该回来承担责任了。”

“那六皇子是怎么想的,你们交流过吗?”

“有些话心照不宣就好,说破了反而尴尬。”

“啊,那万一他压根就没那个想法……”

“人在朝堂,身不由己,从他选择露面签订了那份停战协议后,再想脱身就难了,左相好不容易将人盼来,第一个就不答应,岚妃也不会放人,而且这次若六哥执意要走,日后也不会有太平日子过,太子党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对付他,不会让他再有命活着回朝,留下来,是六哥唯一的选择。”

音盏万万没想到这背后有如此多的利益牵扯,以前她把朝堂想得太简单了,如果不是背靠花燮和言雪衣两棵大树好乘凉,她应该不会有这么安逸的日子过。

“那皇上呢,两个都是他儿子,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斗个你死我活?”

花燮轻呵一声,“你道他为何在这种时候封我为王?”

“不是说为了笼络你明年去参加花朝节?”

“这是其一。”花燮伸出食指,接着又伸出一根手指,“其二,他知道我与六哥关系好,封王后方可入朝管事,这样才能帮他。”

“等等!皇上此举什么意思,他难道对南慕痕不满意,想废太子让六皇子继承大统?”

“非也。”

花燮晃着手指头,道:“太子关乎国本,皇后嫡出,又无过错,岂能轻易言废。”

“那皇上为什么扶持六皇子……”话说一半,音盏就自己想到了,“为了制衡!”

花燮笑着对她竖起大拇指,“孺子可教也!”

自从右相王京折了后,左相成为文官之首,翟家手握兵权,看似平衡,但文官势弱,远不如武将影响力大,加上太子德才皆备,礼贤下士,与众位文官关系良好,可以说大半个朝堂势力都囊括在他手中。

南慕雄如今正值壮年,以他的修为再活个七八十年不成问题,即便提前退位,太子也需要再等几十年,先不说他愿不愿意等,皇上眼看着太子势力越来越大,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

老子还活着,儿子就结党营私开始把持朝政,下一步是不是要谋逆篡位啊!

所以,南慕雄急需一个可以制衡太子的人物,恰逢炎塞国指定六皇子出面签订协议,恐怕当时最高兴的就是他!

只是六皇子初回朝堂,势单力薄,光凭一个左相难有作为,而牵制翟家的最佳利器非花氏莫属。

音盏啧了一声,“怪不得皇上想要给你指婚七公主,还真舍得下血本,就不怕为了制衡老虎,引来豺狼吗!”

前不久他还巴不得花燮死,现在又恨不得拉拢做女婿。

这帝王心思,还真是云谲波诡,变幻莫测。

花燮对豺狼这个形容表示无语,“我是豺狼,那你是什么?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母豹子!”

音盏想象了一下那画面,不由噗嗤笑出声。

“不错,豹子擅伏,一击致命。”

看着神情骄傲自信的少女,花燮起了促狭之心,佯装野兽的模样扑了过去,“嗷——”

音盏被吓一跳,快要被他抓住才灵活地躲开,在屋里边跑边躲,大笑道:“你这是什么,豺狼吗!”

“哈哈哈错了,小妞别跑,给爷亲一个!”

“去死!你个sè_láng!”

“啊你怎么知道,落在爷手里,你叫破喉咙也没用!哈哈哈!”

……

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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