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燮脸上带着青鬼獠牙面具,其实已经帮他隔绝一部分气味了,不然这位爷恐怕当场掉头就走。

宫洛哲却是已经迫不及待往里走了,为了一会儿好相认,今日他没有易容,也戴了个鬼面,进去以后就开始在人群中搜寻,和周遭赌红眼的其他人相比,一看就不是来玩的。

花燮对十三道:“去看好他,别人没见着就先暴露了。”

十三立即追上宫洛哲,勾上他肩膀往赌桌边拉,“别心急,人来了西姆会安排你们见面的,来来来,这把咱也押,大还是小?”

两人瞬间融入赌徒找不到影了,西姆笑道:“瞧那小子熟练的,这些年没少玩吧。”

花燮:“他在无隙城待的这些年,功力不见涨,吃喝嫖赌倒是都学会了。”

西姆:“他其实还是想待在公子身边,昨天还和我说呢,做梦都想回金陵。”

花燮:“我看他是想绿芜了吧,还专门给我写信,说千万不要把绿芜许给他以外的人,呵,有那胆不攒着去表白,和我说有什么用,怂!”

西姆忍不住笑了起来,“您是主子,只要您首肯,人自然是他的,当然是和您说比较管用。”

花燮道:“我可不管,这得绿芜自己拿主意,她喜欢了才算数。”

西姆心道看来得提点一下十三,走公子这条路是行不通的,抓紧时间攻克美人心才是正道。

正琢磨着,目光瞥见门口,立即道:“公子,目标来了。”

花燮回头,见一个戴着红鬼面具的矮胖男人走了进来,肚腩挺成个球,将身上华丽的衣服崩得仿佛随时会炸开,因为看不见脚下的路被不知谁扔那儿的衣服绊了下,眼看着就要摔倒,身子转啊转的居然奇迹般的稳住了,然后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走向其中一个赌桌,熟络地和人打招呼。

“你确定这人是菲兰?”

“确定。”西姆道:“菲兰大人好赌不是什么秘密,虽然戴着面具,但来的次数多了,常客都知道是他,只是心照不宣装不知道而已。”

“为何要这样?”

“这位菲兰大人虽然好赌,但手气实在太差,十赌九输,每次都是提钱来空袋走,与其点破身份尴尬,还是赢陌生人的钱来得坦然。”

花燮“啧”了一声,心道应该介绍此人给江子岑认识,同为被赌神抛弃的可怜人,想必有很多惺惺相惜的共同话题。

“现在我们要怎么做?”西姆问。

花燮:“在赌庄搭话,当然是靠赌喽!”

说着,他就朝菲兰所在的那张赌桌走去。

西姆扫了一圈没见着十三两人,只好先跟紧花燮,以身为墙替他隔开那些衣着邋遢浑身臭气的赌徒。

就这一会儿功夫,菲兰已经下注了,正握着拳头激动大喊着:“单!单!单!快快,单数!给我个开门红!”

桌对面站着个露着半臂的女人,正用一根竹竿划着堆在桌子中央的石子,两颗两颗地划拉,如果最后剩下一颗石子则为单,剩下两颗则为双。

菲兰显然是押了单数,眼睛紧紧盯着荷官的动作,眼看着那堆石子越来越少,剩下的石子数一目了然。

“双!双数!我赢了!”

“哎,早知道红鬼押单我就押双了,慢了一步。”

红鬼便是指菲兰,今日他来得晚,在开局前最后一刻押了单,其他人想换都来不及,便觉得自己被连累了,要是菲兰不下注,说不定赢的就是单数。

菲兰自己倒是不受影响,兴致勃勃地说道:“再来,这次我还押单!”

然而,周围的人却一哄而散,纷纷转向其他桌。

菲兰赌运差得人尽皆知,以前有人故意和他反着押,赢了后大家都有样学样,再没有人和他押一边了,菲兰也不笨,知道自己对赌所有人等于送钱,但又想继续,于是把押注押得很小,人们一看,这么点钱赢了还不够塞牙缝呢,当然懒得再陪他玩,搞得菲兰近期只能打游击,瞅着最后一刻冲去下注,就像刚进来那样。

如果人都走了,今日他又只能继续“偷袭”。

很快他就惊喜地发现,还有人留了下来,看样子是第一次来,以前没见过。

“朋友,押吗?”

花燮抱臂站在原地,勾唇道:“押。”

菲兰:“我押单,你随意。”

花燮:“双。”

菲兰看向西姆,“你呢?”

西姆摇头道:“我不押。”

菲兰看上去有些失望,但也没说什么,从钱袋中掏出银子放在写着“单”字的那面。

西姆不等花燮示意,立即掏钱押在“双”字上。

因为桌边就两人下注,半臂女人很快就开局,用竹竿划拨石子。

片刻后,剩下两颗石子。

意料般的结果。

花燮没什么反应,他运气向来不错,就是江一岑那种臭手跟着他进赌坊,运气也会神奇得变好一些。

菲兰输了钱,心情也不受影响,“再来。”

花燮却开口了,“就这么赌没意思,不如换了赌法。”

菲兰:“行啊!赌什么?”

花燮:“赌你今晚能不能赢。”

菲兰一怔,接着大笑道:“好!有意思!你说怎么赌?”

花燮:“数石子太慢了,掷骰吧,比点数大,一对一,想必会有很多人愿意和你赌。”

菲兰没有立即答话,有人坐庄,大家下注这种他还能浑水摸鱼,一对一的话,简直是不堪回首的单向“屠杀”,尤其是掷骰子,他从来没有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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