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只有在受伤的时候,才能露出一点委屈,才能求多一点与平时不同的关注。
这说明了,为什么他在离开多年之后,依然会回到h市,回来探望她的外公外婆,愿意花那么多钱那么多心思为外公疗养。
因为,由始至终,外公外婆都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小孩来疼爱。
艾棠心里想着这些的时候,坐在对面的君倾唇角已然抿成了一条直线。
不高兴。
不想吃饭。
他刚放下筷子,艾棠便快他一步站了起来。
她走到他的身侧,在他期待的目光之中,俯身吻了一下他的唇。
唇角的弧度瞬间被软化……
艾棠第一次发现,身侧这位冷峻到令人望而生畏的冰山帝少其实很好哄……
她抿着嘴乐了一会儿,在他的身侧坐下来,帮他夹菜。
愉快地吃完晚饭,两人在长长的紫藤花廊下散步。
夜色静谧,晚风轻拂,花叶随风摇曳,在灯光下泛着梦幻的色彩,触手可及。
君倾立在灯光下,如水晶般剔透的光芒像细碎的星子般落在他的脸上。
好看得好像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令人目眩神迷。
“君倾。”
艾棠顿住脚步,叫了他的名字。
君倾脚步微顿,眸光里染上不悦的光芒:“叫倾倾哥哥。”
艾棠朝他扮了一个鬼脸,取出他之前给的黑卡递到他的面前:“还给你。”
君倾没有接:“给你了就是你的。”
艾棠扁着嘴道:“我不需要。”
君倾淡淡道:“当零花钱。”
艾棠:“……”
比她这个帝娱年薪还要多几个零的金额给她当零花钱?
只是嘲笑她连零花钱都赚不到吗?
艾棠郁闷地把卡塞进他胸口:“我才不要,哼!”
君倾眉心微蹙,正想开口,但她看到飞奔而来的藏獒,已经张开双臂高兴地抱住它的脖子:“擒心,好久不见,你壮了好多。”
君倾:“……”
没由来的想到寒凛曾经说过的:“少爷啊,想让她喜欢上你,大概你得先打败藏獒。”君倾整个人都不好了。
艾棠和藏獒玩了一会儿,带着它走到君倾的面前,指挥它给他表演。
它表演得很高兴。
艾棠指挥得也很高兴。
只有君倾全程紧绷着脸。
艾棠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没有让藏獒继续表演下去,把它交给驯兽员,抬眸问道:“你是不是累了?”
君倾不语。
艾棠歪着脖子再猜:“困了?伤口疼?”
君倾依然没有说话,转身就往城堡走。
艾棠撇了撇嘴,跟在他的身后。
君倾回到房间,径直走向浴室。
艾棠正待转身,君倾带着寒霜的嗓音就响了起来:“过来帮我洗澡。”
哈?
艾棠一脸惊悚地看着他:“这……不合适吧?”
君倾眉目高冷:“你不合适,谁合适?”
艾棠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语无伦次道:“我我……我……我没给人洗过澡,没经验……你找寒凛?”
君倾脸色微沉:“寒凛是医生,不负责这个。”
艾棠又道:“我去叫佣人?”
说完,不敢看他的眼神,转身就走。
才走了不到几步,男人修长的手臂从后方穿过来,揽住了她的腰,声音里带着丝丝威胁:“这是我心上人的职责。”
艾棠脱口而出:“谁是你心——?”
话音未落,微张的嘴就被男人含住,剩下的声音都变成了呜呜的挣扎。
男人的气息如若风卷残云,霸道、炽热、狂烈,他只有一边手可以随意行动,但这不妨碍他把她抵在墙上,把她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艾棠的唇被他紧紧缠着,紧闭的牙关在他的进攻之下很快失陷,退无可退的舌尖被他寻到,勾起,品味。
艾棠想捶他。
但到底顾及他有伤在身,没敢乱动,只能定定地站着。
偏偏他一欺负她就没完没了。
好气哦!
君倾亲到心满意足才放开她,嗓音低沉得近乎喑哑:“乖,过来帮我脱衣服。”
艾棠捂着红肿的唇,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扭头就走,“嘭”的一声摔上门。
君倾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嘴唇,唇角勾起一抹兴味的弧度。
他本来就没打算让她帮忙洗澡。
否则,他的伤口得喷血不可。
没有叫寒凛,也没有叫佣人。
君倾单手有些艰难,但不是完全不行,只是洗得比平时慢一些而已。
艾棠离开他的卧室,走出外面。
凉风拂在她的脸上,她的气立刻就随风消了。
消完了,她回过神一想,觉得自己刚刚的生气有点莫名其妙。
……貌似和君倾在一起,她越来越会耍小性子了!
想起不久前箫清澜才戳着她的脑门说是个不会撒娇的笨蛋,艾棠揉了揉额头,第一次意识到,和君倾在一起,自己的变化有多大。
回头看着君倾卧室的门,理智渐渐恢复。
她平时割破一个手指都会疼得想哭,他伤得那么重,肯定很疼吧?
如果他洗澡不小心被水弄湿伤口……
那后果绝不是发炎那么简单。
她是他的女朋友,他受伤行动不便,她帮他洗个澡而不是应该的吗?
走到浴室门前,艾棠敲了敲门:“我可以进去吗?”
浴室里水声暂停。
随后,君倾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