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落魄了，连水壶都来欺负我吗？”
秦雪吟摔完杯子，看着空空如也的水壶，气不打一出来，伸手又把水壶扫在地上，放出“哐”的一声巨响。
艾棠轻笑了一声。
秦雪吟听到笑声猛然回头，脸上还带着被周颖儿用指甲刮出的伤口，带着愤恨、狰狞和扭曲，看起来就像骂街的泼妇。
堂堂欢瑞花旦秦雪吟竟然落魄到这程度，真解恨！
艾棠心情愉悦地抬手打招呼：“嗨，好久不见。”
“贱人！你还敢来！”秦雪吟的脸更加扭曲，张牙舞爪地朝艾棠扑去，“都是你把我害成这样！都是你！”
艾棠侧身闪开：“那又如何？”
秦雪吟一扑不着，拿起客厅里的东西使劲往艾棠的身上砸。
艾棠再次闪开，看着她把客厅砸得更乱。
她这次没有特意带保镖过来。
但是，君倾不放心她。
这次的事件之后，君倾另外给她派了四名保镖，还让凌珊寸步不离地跟着。
此时，保镖留在外面，凌珊守在门口。
听到声响，凌珊冲进门，看到发狂乱砸的秦雪吟，担心她会伤到艾棠，立刻闪到她身后，一脚踹——
秦雪吟“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凌珊制住她，抬头问道：“怎么处理？”
艾棠还没来得及说话，秦雪吟就歇斯底里地叫道：“放开我！贱人，都是你已经抢走了我的一切！你为什么不去死？”
艾棠挑眉：“我抢走你的一切？”
秦雪吟已经彻底到了崩溃的边缘，叫得撕心裂肺：“要不是你，奶奶就不会疯，爸爸也不会放弃我！秦家大小姐是我的，欢瑞是我，冰山帝少也是我的！”
到底多大的脸才敢说君倾也是她的？
凌珊忍不住笑了一下。
艾棠也笑了，弯腰抬起秦雪吟的脸，声音里泛着冰雪般的凉意：“不，你没有失去一切，你还是秦家大小姐。”
拿出证件在她面晃了晃，艾棠慢悠悠道：“看清楚了吗？这个才是我，我改姓了，姓顾，你的奶奶，你的爸爸，你的妈妈，你的欢瑞，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所有这一切，都是你的。”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一个月，甚至是半个月之前，秦雪吟一定会无比欢喜。
但现在她只觉得可怕，叫道：“你又在玩什么诡计？”
“也没什么诡计。”艾棠仪态悠然地直起身子，微笑道，“欢瑞破产了，资产被银行冻结了。秦大小姐，欢瑞的债务，有你一份。”
秦雪吟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手指颤抖地指着她，“你你……你……”
“你家的钥匙，还给你。不过，”艾棠从包里取出秦家的钥匙扔在她的面前，“这座别墅，大概很快会被收走。建议你早点搬家，到时像丧家之犬一样赶出去可就不好看了。”
说完，艾棠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秦家。
凌珊松开秦雪吟，跟上她的脚步。
走到门口，身后传来秦雪吟砸东西的响声。
把一切能砸的东西都砸了，秦雪吟跪倒在地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上天为什么对她这么狠？
为什么有了她秦雪吟，还要有一个秦竹心？
为什么？！
回到顾家，秦竹心意外的没有留在那里，艾棠四处看了看，从顾瑾兮留下的遗物中取出她的情人的画像，挂在墙上，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取出手机给刘萌萌打电话。
“只有画像的情况下，有什么办法可以在全国范围内把人找出来吗？”
“简单，进公安系统匹配。”这个问题直接问到了刘萌萌的特长，刘萌萌拍着胸口道，“我还参与维护过那个系统，熟得很。画像发来，一个小时内给你答案。”
艾棠正想把画像拍过来给他发过去，忽而想到什么，又问：“如果他是军人呢？”
“这……有点难度。”刘萌萌眉心一跳，压低声音道，“军方系统只能入侵，军衔越高难度越大，分分钟有被抓的风险，这个人很重要吗？”
艾棠：“……”
沉默了一下，她叹气道：“算了，当我没说过。”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知道不知道，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她不过是想为为顾瑾兮圆了遗愿。
俯下身子，她的目光捕捉到艾薇的剪影。
这幅画中的她，虽然怀孕了，但面容看起来却比她平时看到的还要消瘦。她穿着宽大的裙子，披着一件毯子，长发简单地挽着，面容十分年轻，二十多年的时光似在她脸上定格了，
“妈咪。”艾棠摸上画的手不经意颤抖了下，眼角不经意滑落一滴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泪珠。
她印象中看到的照片，她都是笑颜如花，被外公捧在手心里宠着，怎么会受到这样的折磨。
妈咪，你到底是遭受了什么？为什么会在殷实的家境中逃出？
由远及近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艾棠抬起头，慌乱地将自己眼角的泪水抹去。
“竹心，你回来了？”她站直起身子，对来人问。
一模一样的脸背光，逆光而看，显示出几分阴沉的感觉。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除了服饰的不同，其他几乎一模一样，就像一面镜子摆在他们的面前。
竹心笑道：“是啊，只是无聊出去逛逛。”
艾棠走近她，牵起她的手，将她一起拉到沙发边坐下，很热络地询问起来：“竹心，这么多年你都到哪里去了？当初……”
她还没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