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南夜来到月老庙前,未曾看到齐玄星一行人,只瞧见仲诗汶在姻缘树下费力的抛着红绸,一众恭王府的下人则在一旁耐心等候。
“回叶将军,几位主子先行一步去了山中茶亭,命我等在此等候仲小姐,哪知…”哪知仲小姐与这姻缘树杠上了,死活不肯走!
南夜听了恭王府下人所言,又见仲诗汶一次次的抛洒着轻飘飘的红绸,便立即明白了此刻的情况。
南夜心中烦闷,本想先行离开,可看到仲诗汶的神情,他又忍不住停下脚步。
这一脸固执,与萼儿何其相像!像的令他恼火!
他大步走向仲诗汶,不由分说抢过仲诗汶手中的红绸,提起轻功一跃而起,将红绸挂在了最高的枝桠上。
仲诗汶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便看到南夜‘飞’上了树,他身姿飘渺,神情冷峻,未着白衣,周身却有翩翩谪仙之感。
琐兮尾兮,流离之子。叔兮伯希,裦如充耳。仲诗汶脑海中突兀的浮现出这样一句。
“可以走了吧?”当南夜再次出现在仲诗汶面前时,她依旧还是神情呆愣,“你是怎么飞上去的?”
“…”南夜一阵无语,他没有要回答仲诗汶的意思,只道:“仲小姐,请。”说完他便先行一步走开。
仲诗汶没有来得及多想,立即迈步跟上。
她还不知道南夜已经见过萼儿,为了让南夜闻到自己身上的香味,便异常卖力的跟在南夜身边。
男子步伐迈的大,她几乎是一路小跑,才勉强能与南夜并肩而行。
南夜察觉她有意无意的靠近自己,眉头紧蹙,道:“仲小姐,方才那不过是轻功罢了,不值当仲小姐这般上心。”
他显然是误会了仲诗汶的意图,只不过,这样正中仲诗汶下怀。
见南夜毫无防备,她道:“原来是轻功啊,我还是头一次见。”一边说一边暗暗揉捏着香囊,想要让南夜多闻一些迷香。
哪知南夜先前便闻过了萼儿身上的香味,此刻再闻到仲诗汶的,此刻意识已然有些模糊。
待仲诗汶觉着约莫差不多了,她便开口提起了萼儿,“叶将军,方才我似乎瞧见了令妹,今日令妹也在邀约之列么?”
“仲小姐尽管放心,方才我已经让萼儿回去了。”南夜不自觉的按了按眉心,视线渐渐变得有些模糊。
“啊?你遇见了萼儿?”仲诗汶吓了一跳,心中大叫不好,焦急之际,她无意中发现了南夜的异状。
双目迷离,神情呆滞,这是药性发作了么?
萼儿不曾详说,仲诗汶也不清楚南夜此时是个什么情况,她看着落在后头的下人,稍作思虑,咬了咬唇,试探着问道:“叶将军可否告知,叶将军家中有几口人?”
南夜抬起头,面前的情形在他眼里变了模样,眼前的仲诗汶似乎也换了另一张面庞,他脸上露出一丝迷离的浅笑,老老实实回道:“三口,我,萼儿,家父。”
竟然真的回答了?当真神奇!不对不对,这样的问题并非秘密,想要试试究竟,应该要问些隐秘之事才行。
仲诗汶想到这里,一个事关南夜隐秘的问题脱口而出,“叶将军心仪的姑娘是谁?”
听到这话,南夜的神情愈发迷离,他眼神发愣的看着仲诗汶,许久没有回话。
“叶将军没有心仪的姑娘么?”仲诗汶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遂再次问出了声。
只见南夜脸上再次浮现出浅笑,他望着仲诗汶一字一句,万分肯定的说道:“有,是你!”
“我?咳咳…”
他居然喜欢自己!
仲诗汶猝不及防听到这个答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她咳了许久,直至面红耳赤,才再次抬眸看向南夜。
只是她看向南夜的眼神,再不似方才那般淡定坦然。
或许正因如此,她才没有发现,再她咳嗽的间隙,南夜的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
“叶将军,六殿下为何不与萼儿在一起?”仲诗汶问出今日的目的。
南夜微微一愣,他已经恢复了清明,也看明白了仲诗汶和萼儿的伎俩,“仲小姐,玩够了吗?”
“你…”仲诗汶这才察觉不对。
南夜嘴边扯出一丝冷笑,“萼儿难道没有告诉你,这样的招数本就是我教她的?你以为你们这样的手段,可以让我中计?”
“你根本没有中迷香?刚才所说也是耍我的?”不知为何,仲诗汶心中有些失落,想了想,她忍不住辩驳道:“不对,你方才明明迷糊了,双目迷离,神情呆滞,的确是中了迷香的症状!”
“不过是配合你们二人玩玩罢了,你竟当真了!”南夜嘲弄了一声,拂袖而去。
仲诗汶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暗自揣测。
究竟是真是假?
想到她和萼儿设计南夜的初衷,仲诗汶再次追上南夜的脚步,她一把拉住南夜,道:“叶将军,萼儿是你的妹妹,她如今弥足深陷,你当真就这样不闻不问?我虽然是个外人,却也不忍棒打鸳鸯,你当真就能忍心?她不过是想知道原由罢了,你何不成全了她?”
“仲小姐,说这番话之前,你可曾仔细想过?难道你已经打算好,因为自己的任性,牺牲家人,牺牲自己?”
“你说什么?”
“你是个聪明人,你和主子的婚事已成定局,我劝你莫要徒生是非!”
“呵呵~”仲诗汶突然嗤笑出声,她将南夜上下打量了一番,口不择言的出声嘲讽:“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