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帝设宫宴,款待大齐瑞王,邀请华瑾大公主,武亲王等诸位权贵列席。
华瑾大公主收到勤帝亲手所写的邀帖,心中满是怅然。
见她心事重重,似不愿赴宴,伺候在侧的珠儿以为她是因为行走不便,遂轻声说道:“公主腿伤未愈,不宜饮宴,不若如同上回那般,让无为公子代为前去?”
珠儿伺候华瑾大公主时日尚短,并不知华瑾大公主喜恶,说出的话也没有斟酌太多,更加不知道,她说出这样的话,并不合适。
华瑾大公主抬眸看了她一眼,并未斥责。
在她看来,珠儿不懂揣测她的心思,并非一件坏事,珠儿胆小怕事,心地却很善良,没有野心,这样的人留在她身边,她反倒能够放心。
“此等宫宴,无为不适合。”华瑾大公主轻声说道。
珠儿本就惧怕华瑾大公主,见她这样说,连忙下跪请罪,“是奴婢考虑不周,奴婢多嘴。”
华瑾大公主抬了抬手,“以后不必动不动就下跪,本宫说话不喜重复,可懂?”
“奴婢明白。”珠儿连忙站起身来。
华瑾大公主缓缓移开目光,眼神有些空洞的长叹一声,“哎~这次本宫一定要去赴宴。”
勤帝在邀帖里写道:朕心直口快,恐言语有失,还望皇姑姑莅临,时常警醒!
他这是在说,你若是不来,就不要怪我在齐玄宸面前乱说话了!至于乱说什么话?既然是乱说,那就肯定是她不愿意让勤帝所说之话了!
勤帝这是铁了心,要她和自己的亲生儿子见面,容不得她不去。
华瑾大公主根本还没想好,不知该如何面对齐玄宸,这种近乡情怯的情绪,让她不知所措。
罢了,多想无益,走一步看一步吧!
华瑾大公主捏了捏太阳穴,将勤帝让人送来的邀帖收起,转而问向珠儿:“萼儿准备的如何了?今晚可否起行?”
“回公主的话,萼儿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天黑,便可以让人护送她离开了。”珠儿并不知道萼儿具体要去哪,只是听萼儿说,她要回养育她长大的那个家,回去等待她的楠哥哥回来。
萼儿即将离开,珠儿心中很是不舍,也有些害怕,就像没了主心骨一般。
华瑾大公主见她神色有异,约莫猜到了原由,便道:“你与萼儿不同,以她的性子,无法在本宫身边久留。”
顿了顿,华瑾大公主继续说道:“你也是一样,等过了一段时间,本宫会放你自由。现在你就安心留在本宫身边,任何事都不必瞎想。”
“奴婢清楚了。”珠儿恭敬回话。
她明白公主留下她,并不是对她另眼相看,只是为求稳妥罢了,这段留在公主身边的日子,她什么都不多想,才是最为妥帖安全的。
“明白就好,你下去吧,本宫想一个静一静。告诉萼儿,今晚瑞王必定会派人跟上她,让她闭紧嘴巴,小心配合本宫的人。”华瑾大公主挥了挥手,珠儿连忙行礼告退。
见到萼儿,珠儿将华瑾大公主的吩咐重复了一遍。
萼儿点头应下,古灵精怪的说道:“我早就想好了,我知道那个瑞王爷很是诡诈,我打算今晚一句话都不说,打死都不会开口。”楠哥哥可没少说此人刁钻,物以类聚,估摸着他手下的人也是如此!
珠儿捂嘴偷笑,“这样一来,就万无一失了。”
“万无一失?怕也不尽然。”萼儿面上浮现出一丝忧色,她担心齐玄宸顺藤摸瓜,摸出叶家所在之处。
不过,她回叶家是华瑾大公主应下了的,华瑾大公主必定有万全之策。
这样想着,萼儿又轻松了下来。
珠儿拿出自己闲时为萼儿绣的手帕,递到萼儿手中,轻声说道:“此番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还要多加保重才是。”
短短时日,两个心地善良,性情大不相同的姑娘,结下了深厚的友谊,面对仓惶分离,不知何日才能再见,心中颇为不舍。
“放心吧,会再见的,再见之时,咱们肯定都比现在好。”萼儿收下帕子,看了看帕子边角那株枝繁叶茂的楠树,眉开眼笑的说道:“你绣的真好,我很喜欢,谢谢你,我会一直带着的。”
珠儿恬静一笑,打趣道:“哪里是我绣的好,是这棵楠树种在了你心里呢!帮你绣这棵楠树的时候,连我都忍不住想,你的楠哥哥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的人!”
萼儿坐上软榻,支起下巴,仰着小脸。
道:“他是个拥有许多面孔的人,很少人能见到真实的他,他真实的模样很是俊朗,可是就算是他真实的站在你面前,你也不明白到底眼前的人是真是假,因为他善于藏起自己的心。只有我知道,真实的他很忧郁,他的心很柔软,容易受伤,但是往往受了伤,却无人发觉,因为即使伤得再重,他的脸上依旧在笑。”
“听你这样说,我都心疼了,他一定活的很累吧?”珠儿也学着萼儿的样子,支着下巴。
放在所有防备的她,感情比较丰富,听到萼儿的描述,眼圈都有些微微发红了。
萼儿点点头,赞同道:“是啊,若是真的了解楠哥哥,都会为他心疼,小的时候他经常说我是开心果,或者我嫁给她,他就不会再这样了,我喜欢他,希望他能开心。只不过…”
想到自己身体之中那些去不掉的毒素,萼儿神色奄奄。
“只不过什么?”珠儿好奇的问道。
萼儿摇了摇头,并不想告诉珠儿她其实今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