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萼儿并不想离开武亲王府,她的事情尚未办妥,本来打算好送走珠儿,自己则想法子留下。
没曾想,武亲王妃断了她的后路。
昨夜她帮珠儿收拾好包裹,武亲王妃便找上了她俩。
先是称赞珠儿表现极佳,各自赏了两女一杯美酒,后来又赏了珠儿一些金银,说了一通好话,随后便让刘嬷嬷将她们送了出去。
昨夜刘嬷嬷很是健谈,不着边际的说了许多话,不知怎的,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一件旧事。
一件有关武亲王已故原配王妃的旧事。
萼儿清晰的记得刘嬷嬷说话时的神情。
提到已故的那位王妃,她似乎有些恐惧,她心神恍惚的看着月下幽静的石子路,声音有些发颤的说道:“咱们府里以前的那位王妃,是个蛊女,你们知道什么是蛊女么?蛊女能控制毒虫,在不知不觉中害人性命!那位不论走到哪里,身边都有毒虫跟着,旁人看不到毒虫在哪里,但是同样极为恐怖!”
说道这里,刘嬷嬷压低了声音,道:“那位王妃是当今太皇太后找来的,她效忠于太皇太后,为太皇太后在暗地里除去了许多她不愿看到的人,就连那远在大齐的大齐侯爷宁韦之死,也是她的手笔。”
“哎~那位害了太多人,以至于连咱们王爷都对她心生畏惧,不敢接近,她死了,这府里才有安宁的日子可过。”
珠儿不明白刘嬷嬷为何要将这些告诉她们,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遂出声问道:“嬷嬷为何要说这些?我等不该谈论这些事,若是被王爷王妃知道,肯定不会轻饶的!”
刘嬷嬷却是不甚在意,她又道:“冤有头,债有主,那瑞王妃便是大齐侯爷宁韦的后人,我虽然只是个奴才,却也不忍心看到一个受人敬仰的英雄死得这样不明不白,若知情不报,怕是终身不得安寝。我无法见到瑞王妃,是以将此事告诉你们,你们受累,为我转达便可。”
“嬷嬷莫不是说笑?这种事我等怎好转达?”珠儿吓了一跳。
要知道,瑞王妃是来为勤帝治病的,若是知道这事,瑞王妃还怎么可能给仇人的孙儿治病?
这件事一旦暴露,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到时候珠儿就算有一百个头,只怕也不够太皇太后砍的!
刘嬷嬷似乎下定了决心,并不理会珠儿的抗拒,她阴沉一笑,道:“这事在我心里憋了这么些年,也不安了这么些年,这次一定要说出去,不然我不会安心。刚才王妃赐给你们的酒里,我放了一些**,要是你不按我说的办,我是不会将解药给你们的,你们好生考虑吧!”
说完她便忙不迭的转身离去。
珠儿被刘嬷嬷吓得半死,萼儿心中却是明了。
刘嬷嬷一个奴婢怎会关心这样的事?还说什么不说出去,自己不会安心,真是可笑!说到底,不过是武亲王妃想要挑事罢了!
然,不管武亲王妃出于什么目的挑事,萼儿都不会让自己被人当枪使,她不会将此事告诉宁薇,更加不会让珠儿透露此事!
‘小怪物’还在孜孜不倦的吸允着珠儿身上的毒素,萼儿则默默地蹲在一旁,满脸凝重。
她眼眶之中闪过水光,鼻头发酸,她忍不住垂下头,双臂无助的抱紧膝盖,低声自言自语道:“您当初真的是太皇太后的侩子手么?到底为何?为何要甘于为人走狗?您其实是有苦衷的,对不对?若是您真的残害了无辜之人,死有余辜,我该如何为您报仇?”
萼儿突然心生悔意,或许,她这次根本不该下山!
她很想离开皇城,很想去找她的楠哥哥,她宁愿自己没有听到叶家家主与人密谈所言,宁愿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想要过回从前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
……
睡了两个时辰,齐玄宸终于转醒,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齐玄宸唤人打水洗漱。
在外间打盹的小夏子被他的声音唤醒,有些迷糊的走进里间伺候。
齐玄宸一边穿衣,一边问道:“宁六怎么样了?身子还舒坦么?”
小夏子垂下头,暗自撇了撇嘴,心道:您带两个女子进了园子,王妃能舒坦就奇怪了,这会儿怕是在闹脾气呢!
见小夏子不说话,齐玄宸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还未睡醒?待会儿你下去歇着,不用跟着伺候了。”
“爷醉酒之后,王妃没来瞧过。”小夏子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
齐玄宸微微一怔,继而笑道:“许是气爷彻夜不归,又饮醉了酒,无妨,爷待会儿去赔礼道歉。”
“只怕不是呢!”小夏子没忍住,又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
齐玄宸这才想起昨晚让八娃和尚带了两个女子进园,他连洗漱也顾不上,披头散发的就跑出了屋子。
宁薇眯着眼睛,十分惬意的品着巧竹精心制作的午膳。
斯斯文文的咽下一口美味,她忍不住赞叹道:“巧竹的手艺是愈发精进了,再这样下去,怕是旁人做的东西,我是不能入口了!”
巧竹细细观察着宁薇的神情,见她真的并未被齐玄宸带进园子的两女影响心情,这次笑嘻嘻的说道:“这样正合奴婢心意,小姐离不开奴婢,奴婢就心满意足了。”
“瞧你这张小嘴,愈发甜了,往后多做些甜食,我肚子里的这个兴许也是个爱吃甜食的。”宁薇摸了摸肚子,笑容幸福温柔。
巧竹连忙点头,卖乖的说道:“奴婢自然不敢怠慢小主子,日后摸清了小主子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