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薇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座椅,愣了。
不过是一件贺礼,有必要如此激动吗?
“走吧,一起去看看。”齐玄宸走近。
宁薇站起身,好奇的问道:“是什么东西?居然还不方便运送。”
齐玄宸轻笑,卖了个关子,“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宁薇撇了撇嘴,绕过他径直往外走去。
齐玄宸的贺礼被一块特大的红布盖着,轮廓有些奇怪,一时看不出是什么物件。
七八个侍卫小心的将贺礼抬进正厅,摆放平稳。
随后,他们如释重负的转身出了正厅。
齐玄宸和宁薇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齐玄宸从容走到厅中站定,宁薇则大方的站到了人群后面。
齐玄宸睨了小夏子一眼。
小夏子会意,在众人的期待下掀开红布。
贺礼的庐山真面目闯进他们的眼帘。
‘嘶 ̄’顿时,厅中发出一阵抽气声。
他们瞪大了眼睛,安静的看着面前这一座比屏风还要大的珊瑚。
珊瑚在这片大陆,是一个稀罕物件,被视为祥瑞幸福之物,代表着高贵与权势,是幸福和永恒的象征。
且珊瑚的存在是在深海当中,采摘异常艰难,是以珊瑚极少在人前出现,每每出现也都是一小支。
听说齐文帝的寝宫之中就有一座赤色珊瑚。
而齐玄宸送来的这座珊瑚呈扁平树状,树根由粉红延伸而上,渐渐变成通透的白色,稀罕奇特,众宾客前所未有。
不止如此。
珊瑚的正中央有一个天然的凹槽,里面镶嵌着一枚婴儿拳头大小的明珠,明珠与珊瑚交相辉映,溢彩连连,璀璨夺目。
看着众人惊呆了的神情,小夏子撇了撇嘴。
暗道,若是让这些人知道了,这中间的明珠其实是夜明珠,不知他们会是何种神情?
其实小夏子并不知道,比起珊瑚和明珠,宁家人更为咂舌的,是齐玄宸送礼的心思。
粉色珊瑚的珍贵不容置疑,明珠亦是价值不菲。
但是粉色并非正色,在世人眼中肯定比不上齐文帝的朱红色珊瑚。
也正因为这样,齐玄宸送来粉色珊瑚,即让宁家颜面有光,又不会冒犯齐文帝,这份心思可谓是煞费苦心了。
想来,光凭他今日所送贺礼,宁家暖宅宴即便如此冷清,也不会失了面子。
……
在大家都在欣赏珊瑚之时,王雪柔的目光却有意无意的瞟向齐玄宸和宁薇。
宁薇无意中发觉了,笑了笑,走到王雪柔的面前。
“柔姐姐素来可好?”她边说话边看了看王雪柔旁边,状似不解的问道:“怎么没看见柔姐姐的夫君朱五公子?他没陪柔姐姐前来么?”
王雪柔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夫君偶感风寒,大夫叮嘱了要静养,所以不曾前来饮宴。”
“哦!是吗?”
宁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微微转头看了朱永一眼,“柔姐姐还得惜福才是。”好日子可没几天了!
王雪柔心中一紧,悄悄拽紧了手帕。
不知为何,她有一种被宁薇看透了的感觉。
“这是你最后一次踏入宁府了。”宁薇在王雪柔耳边轻声说道。
她的声音极小,说话时面上带着如春风一般和煦的微笑,旁人之以为她和王雪柔在说悄悄话。
殊不知,王雪柔此时却是全身发冷,如同被人从头到脚浇上冰水。
“你想干什么?”王雪柔轻声喝道。
宁薇退后了两步,望着她轻轻一笑,笑靥如花,瑰丽无双,如同黄泉尽头那永不败落的彼岸花。
正在听宁蔓说话的阮念青,抬头寻找宁薇的身影,见她与王雪柔在一起,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稍作犹豫,便走到宁薇身边,不由分说的拉起宁薇的手,远离王雪柔。
“念青姐姐,你这是…”
阮念青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她们,轻声说道:“薇儿妹妹,你千万莫要与王雪柔走得过于亲近了。”
方才她已经听宁蔓说起过王雪柔,也观察过王雪柔许久,她认为王雪柔此人不适合来往。
宁薇抿嘴一笑,装作不解的问道:“为何?”
阮念青的目光还看着王雪柔,没有注意到宁薇的笑容,听到她问了,便回道:“你看她看男子的眼神,媚态丛生,特别是看着朱永之时,眼睛里隐隐像是带了钩子,这样看她自己的公公,此人品性可想而知!”
阮念青眼神中闪过鄙夷之色。
宁薇莞尔,念青姐姐还真是长了一双慧眼呢!光看眼神便能琢磨出这么许多,真是难得!
……
宴会结束,宾客们一一告辞离去。
宁薇站在前院一角,看着脚步有些飘忽的王雪柔,对身边的剑眉说道:“王雪柔可以除了。”
剑眉点点头,看着王雪柔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讽刺。
这个女人嫁入朱家不过两月,便无视妇德,爬上了自家公公的床,当真是无耻至极。
剑眉不知,其实王雪柔也是有苦衷的。
她处心积虑嫁给朱玉堂之后,才发现朱玉堂有虐待女子的癖好,王雪柔曾每日被他折磨得半死不活,痛不欲生。
为了摆脱朱玉堂的折磨,她便盯上了朱家的家主朱永。
朱永好色,但也还算有些分寸,王雪柔是他的儿媳,他虽然垂涎不已,却也知道保持距离。
可王雪柔哪里会这么容易对付,她使劲浑身解数,百般勾引,终是与朱永滚到了一块。
事后,更是以此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