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仅却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刘纪异样的目光,钧龙剑一出,更是运足了全力,一剑便向洞顶逆斩了过去。
张仅对剑术的了解只停留在他自己那本《剑刀论》上,而此时再加上对龙壁武学的研习,张仅这一剑却也不再简单。虽说剑招变化他还未曾研习,但若只论威力,这一剑却比刘纪这般剑道高手的剑力还要强上不少。
轰隆一响,几块巨石便从两人头顶上被劈了下来,又直接在地面上摔了个粉碎。
刘纪胜负心本就极强,再加上他自己对剑道钻研日久,更是有些自负。此时见张仅的一剑威力惊人,他也用出了全力,一剑向洞顶刺了过去。
虽然洞中难辨白天黑夜,但几人还是能大概估计到洞外可能连一天都还没过去。而这短短的时间里,借着龙壁武学的精妙,刘纪在内功方面却已经从只练了手臂数脉的寻常武者,变成了内力充盈,几乎要把内气融入经脉的高手。
张仅的修为自然提高了更多,但若按比例来看,刘纪的变化却更加明显。此时刘纪将一身内力集中在了手臂几处穴道之中,全力一刺之下,竟将整柄长剑都没到了洞顶的岩石里。
刘纪同样也服食过生虎丹,又自小练武,外家力道更不比张仅差多少。在他巧劲一运之下,一块格外巨大的岩石便被削了下来,在地面上直砸出了轰隆一声。
“刘兄好俊的一剑,对于剑道技巧,我还要向你多多请教了。”张仅自然赞叹道。
刘纪却站在龙首上躬身一礼,又说道:“小可便只有剑道一端略有所长,其余功夫都比张兄去之远甚。而且张兄又是论剑门的门主,想来剑道修为上却还有一些妙招没有展示吧。”
张仅微微一笑,又自嘲道:“这论剑门主的称号我却有些不相称了,以后倒需要好好学习一下剑法。”
说话间,张仅又将钧龙剑倒提了起来,另一手变掌为拳,一招藏龙惊虎拳便轰了上去。哗啦啦一阵轰响,无数细小的石头便堆到了地面上。
这些石块若是堆到一起,恐怕比刘纪刺下的那一块巨石也小不了多少。此时竟更被张仅一拳砸了个粉碎,落到地上的声势虽小,但在刘纪心里的震撼却是大了许多。
刘纪心里再也没有了任何侥幸,于是也一言不发地认真开凿起洞顶来。就这样在两名高手的协同下,这洞顶也眼见着越来越高,终于又有一丝光线透了过来。
两人还来不及高兴,忽然一阵狂风贯穿了仍有些碎石的洞顶。张仅和刘纪纵然脚步再稳,此时在这狂风的威力下也再站不住,更分别被向地面卷了去。
如同这庞大的龙脉正在呼吸一般,这一阵狂风还没将张仅和刘纪拍在地上,龙脉中又有一阵磅礴的龙气吹了上来。原本站在洞口处的慕容嫣也被这龙气带出了数丈远,若不是她急忙抓住了石壁,恐怕现在也要被甩上半空了。
而张仅和刘纪两人,却被这一上一下的两股气流压在了半空,几乎动弹不得,便是连眼睛都难以睁开了。
可虽然两人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却也都能感觉到正有一股气息正疯狂地向自己的体内涌入。只是这气息又不同于阴寒的外气,反而平和威严,让张、刘二人直感觉自己正在接受天下风云的朝拜。
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几个呼吸的时间后,这内外两面的压力便同时停止,而半空里两个轻功不错的少年却也都来不及再调整身形,又纷纷摔在了地上。
同样落回了地面的慕容嫣连忙跑了过来,又扶起了张仅,慌张地询问他有没有摔伤。
张仅立即站起了身,示意自己并没有任何问题。而另一边的刘纪也终于爬了起来,又颤抖着对张仅说道:“没想到最终还是让你与我平分了这天下龙气。现在寻常刀剑都不可能再取下你我的昭昭天命,日后的天下大局,看来便要在你我二人之间角逐了。”
张仅原本听得奇怪,但细想了一下,又忽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刘纪面色又难看了不少,许是以为张仅在暗自得意了。
“你阻止天下英豪,想要独自到达这里的目的便是如此么?”张仅笑着问道。
刘纪不知他葫芦里是什么药,也就沉默着点了点头。
“那你先感受一下,这洞穴里的龙气有少了很多么?”
刘纪闻言心里也有些起疑,再定心运气下,却发现这里的龙气只是略微变得有些稀薄,当下立即惊讶道:“这是因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张仅牵着慕容嫣走到大石箱的边上,一边用箱子里的绳索将一卷卷帛书捆在一起,一边又平淡地回答道:“刘兄这是当局者迷了。你既然已经亲历过这个龙脉洞穴的种种奇异,自然也应该能猜测到其中的原理。”
张仅给了刘纪一些思考的时间,自己又将进入体内的龙气运转到了经脉之中,虽然并没让他的内气增长多少,却让他凝实内气上的龙形变得格外栩栩如生。
见刘纪又迷茫地看向自己,张仅这才继续解释道:“天下之气无处不在,而你的祖先在这儿留下的宝物,便是一份人造的气运。如果我没猜测的话,你的祖先便是想借龙脉初通的瞬间,将洛阳古都的人气和龙脉孕育的龙气一上一下压入开启者的体内,进一步去改变他的气运。想来是为了让刘氏的落魄后代,能再得一个机会去争夺天下大位。”
刘纪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张仅所说的,也正是他家传古籍之中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