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欢喜公招数渐渐散乱,张仅也不答话,藏龙手运足了十二分力道,便一掌向欢喜公劈了下去。欢喜公心里倒也提防着,忙要就地滚开,却没想到张仅原本直来直去的藏龙手,又多了些属于惊虎拳的变化。
张仅这一掌眨眼间便由直击变为了下砸,欢喜公哪里还能躲得开,脑门便被直接拍在了地面上,竟将硬石地面也震出了几道裂纹。
“哎呦……哎呦。”欢喜公被这一掌砸的晕头转向,又紧接着被张仅凌空提了起来。
再看见张仅,欢喜公忙陪了个笑脸,又咧着嘴说道:“张少侠,您这又是何必呢?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大不了我们退出寻宝,将宝贝全让给你还不行么?”
张仅神色凛然,逼视着欢喜公说道:“我的目的你应该比我还要了解。若不是你们抓走了我家家主,我也没必要在这里和你们计较。我现在给你一次机会,将你们的计划和我家主的下落说个一清二楚。否则的话……”
张仅身边的一块石头忽然从中崩开,碎石直打在了欢喜公的脸上。欢喜公那非喜即怒的脸上终于有了些恐惧的表情,倒是有七八分是当真被张仅的修为进境给震慑了。
“否则的话,你们的下场便像这块石头一样!”张仅的目光接着环视了一圈,少年如神子般的威严,竟骇得高连赢和神山子两个作恶多端的恶人也不敢抬头直视。
欢喜公却是其中江湖经验最老道的一个,还是他最先告饶道:“张少侠,你的心情老儿能十足的理解。我们也是被那蜉蝣子的威力所逼迫,不得已而为之的。张少侠快将我放下来,我这就给你一五一十的讲清事情经过。”
张仅闻言便把欢喜公重新放在了地上,然而双拳里却还依然蓄满了内力,若是欢喜公等人再有异动,他这一招便会立即招呼在他的脸上。
“你说吧。”张仅示意道。
欢喜公立即抱起了双拳,鞠了一躬,脸上笑意盈盈的,直如江湖上说书卖艺的艺人。
“那蜉蝣子要抓贵家主的起因,还得从蜉蝣子本人身上说起。蜉蝣子现在正在北方大魏国效力,被任命为了四柱王之一的左任王。蜉蝣子智计过人,武功又傲视天下,自然成了魏王手下的大红人。”
欢喜公又起了个身段,摇着脑袋继续道:“只不过蜉蝣子替魏王办事的时候,却总是在一座燕国小城底下吃亏。所以他才花了漫长的时间布置了这个瞒天大计。只不过,呵呵,秘计具体的内容小人就不知道了。”
“别光说废话!”张仅故作凶恶道。这一段时间里,他倒连续见了不少凶狠恶毒的人,学起他们的气势来至少也有模有样。
“不敢不敢……”欢喜公急忙低下了头,又继续说道:“小人却知道,你家有个大伯在燕国做太守是不是?”
张仅点了点头,说道:“我大伯张天年确实是在河北任职,你怎么知道这个的?”张仅自然察觉到了他大伯可能是这阴谋的中心,便立即又问道。
“嘿嘿,因为你大伯守得正是位于魏国心腹中的参合驿,魏国早就想向南发展,只是苦于受制于这座已经被燕国自己遗忘了的小城。不得不说,你大伯实在是个守城的奇才,周边的燕国旧城早就或降或败了,他却能一直坚持了这么久。他所设计布置的杀神弩,便是蜉蝣子自己都不敢进入射程。小人知道的是,你家家主被劫,最终一定和这座参合驿的归属有关。”
欢喜公这一番话一下子串联起了许多的信息,张仅不免因此陷入了深思,也终于想通了许多的关键。
然而欢喜公却早就在等待着这个时机。他已经多次领教过张仅的机智,所以便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个不能算是主意的主意。
因为他对张仅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因此欢喜公也断定张仅一定会被蜉蝣子层层相扣的奇计吸引去注意。他自己虽然骗不住张仅,但蜉蝣子的计谋却足够让张仅有片刻的分心。而这样的时间,对于欢喜公来说便已经足够了。至于泄露了蜉蝣子的机密带来的危险,欢喜公却并不担心,因为他更知道,死人才是绝对不会泄露他的秘密的。
趁着张仅分神的时候,欢喜公忽然在地上一滚。张仅也立即就反应了过来,顺手一掌便打了下去。只没想到在地面上抱团滚动的欢喜公却额外灵活,张仅两招下去竟都没能再制住他。
原来欢喜公在年轻的时候,成名的功夫倒不是他晚年才练成的悲苦拳,而是他的一套贴地滚动的轻功,名叫《蓬草伏地功》。那时候他遇敌便会伏在地上滚来滚去,倒闯出过一个‘绊脚石’的称号。
这已经是几十年前的江湖故事了,那时张仅的父辈都还没有长大,张仅自己更是无从知道。甚至这一手功夫,欢喜公近年来都再没有用过,他实在觉得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功夫有失高手身份,因此才全靠一套悲苦拳法行走江湖。
此时被张仅逼到了绝境,欢喜公再也顾不上自己颇为注意的形象身份,刚一逃脱张仅拳势的逼迫,他竟又直接向慕容嫣扑了去。
慕容嫣正准备要拆招,却没想到这欢喜公竟全凭着内气体力撞了过来。慕容嫣招式虽然精妙,但她内功修为本就不高,又是个身形纤细的女子,自然被这一撞失了重心,又向石壁处的裂缝直跌了下去。
“我倒想看看,张少侠对身边的女子是不是虚情假意!”欢喜公怕张仅不拼命去救,立即又用言语激道。然而他这一招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