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大笑之后,索春秋终于闭上了眼睛,张仅再不敢耽搁,立即便向屋外冲了去。林凤儿在他身后不住喊叫着,甚至把匕首都扔了过来,但张仅却最终也没有回头。
张仅早记清了这院落内的路径,很快也就寻到了关押两个侍女的所在。两人见到张仅,又是惊喜又是后怕,纷纷都哭了出来。张仅知道这是人之常情,也就没有阻止。但这样终究容易引来卫士查看,张仅便立即将原本用来绑人的绳索打了两个绳结,缠了两圈担在自己的肩上。接着张仅就让两个侍女一左一右坐在绳圈里,脚上发力间,竟就这样带着两人飞快地向外奔去。
幸好两个侍女骨骼娇小,也都不算沉重。张仅脚力虽遭牵绊,但也实在是很快的。此时索春秋已死,整个刘氏楼阁之中,倒也没有人能轻易拦住他。
张仅三人带着劲风直从大厅的门口冲了出去,几个守门的汉子才终于反应过来。可等他们再出去寻找时,张仅却已鸿飞冥冥,不知所踪了。
终于到了个安全的所在,张仅这才将两个侍女放了下来。
两人面色又是感激,又是胆怯,似乎却还是惊魂未定。张仅接着从怀里摸出了自己藏下的最后一片金片交在了两个侍女的手上,又说道:“两位姐姐,你们拿着这点儿财物,去寻一个安全的去处吧。虽然不算太多,应该也够你们安置一些产业。”
面目温柔的那个侍女却将金片推了回来,声线略有些颤抖地说道:“少侠,我们两姐妹都是女子,在这洛阳又举目无亲,如果张门主不嫌弃,就留我两人在您身边服侍。我们两人什么家务都会做,还额外有些做饭的手艺,一定不会成为张门主的拖累的。”
两女话一说完,便都担忧的盯着张仅,似乎恐怕他会拒绝一样。张仅也担心这两个手无寸铁女子在这乱世中行走会有危险,就打算先帮她们安顿下来,倒也算是顺路。
“也好,那我先带两位姐姐去和我的同伴会面,然后我们大概还会在洛阳逗留一段时间。如果两位姐姐不觉得行路辛苦,那张某也没理由推辞。之前一直没机会正式认识两位姐姐,不知你们高姓大名?”
听张仅同意她们留下,两人心里顿时安定了不少,甚至还被张仅的话逗得笑了出来。那个瘦弱一些的侍女这才鼓足勇气,掩着嘴说道:“我们两个下人,哪里有什么高姓和什么大名,门主便记住瘦的叫莺,胖些的叫燕就好了。”
叫燕的侍女忙踩了她一脚,佯嗔道:“你才胖呢,我只是脸上肉多了些,也许我比你还轻也说不定。”忽然意识到了张仅正看向自己,燕又慌忙鞠了一躬,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小燕失礼了……”
这两个侍女显然在刘纪手下曾经过得十分紧张,张仅不想两人再过这样的日子,忽然郑重地对两人说道:“我们家虽然人丁很多,但是平时的家务也都是自己亲自做,并不分什么上下人的。你们现在也不再是谁的奴婢了,也不必对我这般恭敬。”
谁知两女闻言竟几乎哭了出来,大概是以为张仅气她们犯错,要将她们抛弃。张仅哪里是这种意思,忙又解释道:“我是说你们现在已经是自由的人了。如果你们愿意,你们现在也可以加入我的论剑门……就是你们可以做你们想做的事情就好。”
张仅一直不擅长应对女子,大概是因为张家府中除了几个姐妹便也见不到其他少女了。不过张仅这一番话倒也让两个侍女大概理解了他的意思,两人便一齐止住了泪光,施施然对张仅行礼道:“我们两姐妹愿意跟随张门主,还望门主不弃。”
张仅便也点了点头,又说道:“那我们便先去寻找我的几个同伴吧,也不知他们有没有来到洛阳城里。”
两女自然没有异议,于是也跟在张仅身后四处张望,却是连要找谁都不知道。
走出不远,张仅就忽然停住了脚步,驻足在一棵大树之下。两个侍女也急忙跟上,却见到树干上刻了一个剑形的花纹,想来张仅也是被这个花纹吸引了目光。
“门主,这花纹是什么意思?你认得么?”侍女小莺毕竟年纪轻一些,放得开了自然更爱说话,见张仅在凝神思考便上前问道。
张仅点了点头,又说道:“这是我的好友林越给自己设计的侠纹。他竟然真的会把这东西认真画出来,想来是给我留下的信号了。你们也在周围看看,这附近是否还有相同的标记。”
“前面就还有一个。”燕额外麻利一些,张仅刚一交代任务,她便已经找到了一处新标记。
张仅沿着标记的方向看去,却忽然又怔住了脚步。原来在另一棵做了标记的树下,正站着慕容嫣的身影。
慕容嫣自然也看到了张仅,便立即轻盈地跑了过来,又在张仅面前站住了脚步,仰头凝望着他。
“张大哥,你终于平安回来了……这两位是?”
张仅本来也有很多话相对慕容嫣说,但见慕容嫣先问了自己,只好回答问题。
“这两位是新加入我们论剑门的门人,这位叫莺,这位叫燕。”张仅伸掌介绍道。
慕容嫣的表情原本极为明媚欣喜,然而此时她却又轻轻咬住了下唇,微微别过身子别扭道:“听说张大哥你被人抓走了,我都担心死了。没想到师兄你不但平安无事,还带了这许多莺莺燕燕回来。”
张仅自然怕慕容嫣会误会,连忙解释道:“我只带了两个,并没有许多。”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