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公气得对着地面锤了数拳,直把几方石板砸得寸寸崩碎。
“老儿今天要你的命!”欢喜公一声高喝,便向张仅扑了过来。剑痴刚要上前阻止,一边蒙着白布的剑鬼突然掷出了一个袖剑,见没刺中张仅,也僵硬而快速地向张仅冲了过来。
剑痴左手一出大剑,那剑鬼也不得不停下脚步抵挡。欢喜公刚要出拳,也被剑痴右手一掌封了回去。
趁着两人招式一顿,剑痴便挤到了张仅身前,不再给几个怪人攻击张仅的机会。
中年道人也向前进了一步,说道:“剑痴前辈,晚辈与剑鬼都曾自负剑法,只是见到前辈之后才第一次受了挫。敢请前辈再赐教两招,晚辈回去也好和王爷交差。”说话间道人又比了个优雅的手势,示意几个怪人让出了一条路来。
“要领教就到我面前来,今天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我徒弟,再哪里也都不去了。”剑痴大剑在地上一顿,高声喝道。
中年道人面色一沉,一叫身边的剑鬼,两柄剑一刚一柔,便向剑痴刺了过来。张仅提刀望去,只见两人招式都是精彩,又各有所长,每一招都叫张仅一时间想不出破解的办法。而剑痴却仿佛视而不见,只一挥手中大剑,剑气纵横间便将两个怪人的长剑搅到了一起,再也发挥不出半分威力了。
“缠住他的剑!”中年道人憋着气力喝道。
剑鬼心领神会,和道人两剑一交,便锁住了剑痴大剑的剑脊。欢喜公刚被剑痴一掌引动了伤势,正坐在地上,石校尉也在后方踟蹰不前。花面虎高连赢和铁锥老者醉铁翁便乘着机会绕到了剑痴身侧,打算乘机偷袭。
张仅心里着急,忙舞起长刀,正不知该救向哪一侧。剑痴忽然口里一喝,内气并着腕力自长剑递了出去。剑鬼和道人再招架不住,纷纷向后倒飞了出去。
剑痴又松开了一掌,龙吟暗起,一招藏龙手便打在了高连赢的虎爪上。高连赢招架不住,连着向后退了七八步才完全卸去了力道。另一边的醉铁翁铁锥刚递过来,便和剑痴的长剑碰在了一起,两个老者一柄巨剑一个铁锥碰了数下。当当的碰撞声震得周围的房屋直落灰尘。周边的几户人家要么掌起了灯,要么便走出来看,但很快又都被这大阵势吓得退回了房内,复锁紧了门栓。
崩!!!
剑锥再撞,以醉铁翁内气之雄厚也终于招架不住,口鼻里直溢出了血来。
中年道士忙叫了一声住手,又说道:“我们正面打不过他,现在没有伏击的优势,不要恋战,快走!”
几个怪人各自防备,等醉铁翁和欢喜公互相搀扶着退开了之后,才纷纷跃上房顶,飞奔着离开。
张仅见怪人们走远了,心里的提防才终于落地,轻咳了两声,嘴里也有鲜血溢了出来。
剑痴一掌按在了张仅背上,让他静养着内气,又将一股内力打入了张仅体内。两相牵制之下,张仅体内的暗伤很快被抚平,整个人的神彩也恢复了起来。
“多谢剑痴前辈。”张仅虽只道了一声谢,但心里实在感谢了剑痴做的许多的事。
“谢什么!嘿嘿,没想到你小子那一套虚实理论倒当真用在了武斗里。这蜉蝣六鬼功夫各有所长,就算有我压制,你能让欢喜公吃亏也算得上是不错了。”剑痴爽朗回道,嘴角也隐隐有了些笑意。
“对了,我前几天为了给你找一套合适的内功,特意抓了那个石校尉过来。他这一套内功也算得上奇妙,若不是我发狠力地打,他都完全不知道疼。”
剑痴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本手抄的书来,又继续说道:“我连着打了一整天才逼他把这套《石玉诀》交了出来,才耽搁了没能立即去寻你。你且看看,学会了倒也能保住性命。”
张仅双手将书本接了过来,又走到一户人家窗口,借着灯光便翻看了起来。
这《石玉诀》上不但有功法要诀的描述,更有许多内气运行的图解,其中右手的一幅行功图最是复杂,张仅也特意花了好些时间才能理清记住。只是再往后翻时,左手的行功图却找不见,不知是因为和右手重复还是干脆遗失了。
“这书里写的东西当真是奇妙,我就没想到内气还能有这么多妙用。只是不知道练了这功夫之后会不会像那石校尉一样,一根毛都不剩了。”张仅随口问道。
剑痴略作沉思状,回答道:“我之前也大概翻看了一边,这本书要求‘荡尽纤尘混如玉,毫毛微芥不能侵’,倒也是不无可能。”
张仅闻言忙把书合了起来,说道:“这是什么破内功,我可不练,再练成个鹌鹑蛋一般!”说罢又快步上前把这秘籍又塞回了剑痴手里,似是嫌弃极了。
“挑三拣四的!那我再去找找,但能再找到比这本还好的内功就实在不容易了。”剑痴白了一下眼睛说道。
张仅歉然一笑,眼睛忽又一亮,说道:“我刚看那个醉铁翁的内功好像很是厉害,能和前辈你过那么多招才受伤,不知道他的内功适不适合我。”
剑痴笑道:“醉铁翁倒是成名日久了,内功也不赖。可人家练的是大路货色的《疏引功》,花了几十年苦功夫才练成现在这样,你若是有这么多时间也不妨去学。”
“那便算了。”张仅摇了摇头,又低头沉思了起来。
“深更半夜的,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清醒了再想。”剑痴打断了张仅的沉思,又当先走了出去。
张仅刚跟着走出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