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师兄虽然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应对的办法。
面对张仅来势汹汹的内气,琴师兄忽然将手中的竹箫放在了唇边。一曲悠扬又有些激昂的箫曲,就应和着雄厚的内气激荡了起来。
激昂的琴音很快就和张仅的龙图撞在了一起,两方雄浑的内气彼此相撞,更是迸发出了比任意一方都要煊赫许多倍的声势。
原本精妙无比的两招,此时便完全化作了内气的碰撞。而张仅的内气自然额外凝实不少,这一撞之下,倒是琴师兄消耗了更多的内气。
眼见一招不成,张仅的攻击手段却又立即变成了暗器。只是这一次,他却是模仿着棋师兄的招数,将暗器与自己的拳法结合了起来。
一般来说,这样的尝试不但不会加强拳法的威力,还会因为顾此失彼而使拳法的套路也散乱起来。棋师兄能用出这一招,可是加上了无数的计算和虚实的。
而张仅此时将这一招拳法学来,核心却用得是凭空劲的武意。气劲拳法和暗器,便以张仅为核心,恣意纵横了起来。刚吃了一招暗亏的琴师兄自然也要小心应对。
与张仅类似的是,琴师兄也不再单纯使用拳法,而是将箫声和拳法结合了起来。
除了单手控箫之外,琴师兄便用另一只手与张仅格起了招来,看起来便是说不出的潇洒恣意。
一时间,箫声,棋子与内气纵横,两人直打了数百招,竟然也没有分出胜负来。
而两人又都是多招并用,便是再雄浑的内气,也绝对支撑不住这般用法。眼看着天都快黑了,琴师兄便和张仅心照不宣地停止了互相的进招,都准备用剩余内力打出最后一招来彻底决个雌雄。
龙图再现,而身在其中的张仅,更是双手同时运起了藏龙手,其中所积蓄的内气,更是达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地步。
而琴师兄则悠悠吹起了一阵序曲,内气与气势同时拔升间,似乎也在昭示着他将用出一招令人震怖的强悍功夫。
围观的众多弟子,便都被吸引的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会错过两人这一招的胜负。
“石师弟,你说痴师兄这一次会不会真的赢了琴师兄?”在一旁观战的庞福小声地问道。
石校尉却摇了摇头,正等庞福要继续追问的时候,便听他补充道:“以前我以为我了解这位痴师兄的修为,然而现在,我却连他的实力都看不透了。幸好我最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我是说,幸运的话痴师兄可能会获胜吧。“
庞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便已经开始盘算着,若是痴师兄真的答应了博古塔第一的琴师兄的话,他自己在外门的地位又将上升到什么程度。
然而就在两人招数即将落实的时候,一个身着破衣敝履的老者忽然飞落在了两人之间,并且似乎很轻易地就扑灭了两人的内气和招数。
琴师兄眼力快些,不等张仅问话,他便已经先行躬身道:“参见道主。”
张仅怔了一下,但也很快反应过来,又一同向凭虚子问了好。
与两人见礼毕,这位凭虚子装扮成的老者便悠悠地对两人说道:“你二人中气已虚,所用招数又威力过强。若是当真让你们用出这一招,恐怕你们便很难再收住手了。到时候若是有什么死伤,那可便是你们再追悔也莫及的了。
琴师兄一向温文尔雅,又对道主凭虚子额外尊重,此时听凭虚子的教训,他便额外羞愧难当。
“是弟子鲁莽了,弟子与痴师弟手谈甚欢,如逢知己,所以才会失了方寸,还请师尊责罚。”琴师兄垂首说道。
见琴师兄要一己承担责罚,张仅也连忙向凭虚子说道:“弟子也有些冲动,没有考虑到后果,若是有什么责罚的话,我愿意与琴师兄一起承担。
见张仅和琴师兄认真的样子,凭虚子竟忽然笑了起来。
“我这里又不是什么私塾教坊,哪里需要动不动就责罚。你们若是真心知错了,就回去继续努力练功,等你们的修为真正胜过对方了,胜利才不会变得如此惨烈。”凭虚子半是玩笑半是教导地说道。
而一旁聆听的两个人却都称得上聪明。此时听凭虚子略一点播,两人心中便也都有了新的打算。
“师尊,这一场我和痴师弟虽然没能真正分出胜负,但我却实在比他痴长十余岁。就天赋这一项来说,我便已经输于他了。因此,这一场我也认输。”
琴师兄话一说完,便也潇洒地与棋书画三位师兄汇合到了一起。这道门的几位佼佼者,正都学得了一身拿得起放得下的气质。
“好,既然几位师兄相让,小痴你也就不要谦虚了。这一次的排名大赛,我便点你做第一名。等你回到博古塔之后,我便会去第六层亲自为你传功。”
这凭虚子生性自由不羁,虽然他已经在名义上是第六层五人的师父了,但他也还是很少亲自去第六层授课。
因此,凭虚子亲传这样的机会便成了这排名大赛的奖赏之一,虽说是前四名才能得到的福利,但历来也就一直是第六层琴棋书画四位师兄的课程了。
“至于其他的奖励,一会儿典籍长老会为你们颁布,在此我先恭喜你了。”凭虚子笑着说道。
“多谢道主肯定。”张仅也难掩心中的激动,只好深深地低下了头。
得到了张仅的回话,凭虚子便很快离开了演武台。而在场围观的众多弟子,更是爆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
尤其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