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仅轻灵飘逸的长剑搅在丙师兄古朴厚重的剑锋之中,就好似被碾在了磨盘里了一般。叮叮当当的碰撞声,一时也如同爆豆似得。
修为眼力如琴棋书画这样的高手,自然能看出张仅这是又故意自封了内气。不然若是张仅用出和昨日对阵画师兄一样的内力的话,就算不用攻击也足以将丙师兄压垮了。
而在观看的众人看来,张仅却好像又是和丙师兄平分秋色一般。当初和外门弟子平分秋色,遇到了内门弟子依旧平分秋色,现在连面对丙师兄这样的高手,张仅还是平分秋色。
大家自然不会想到是张仅在场场放水,在许多观众的心里,便都认同是众位师兄纷纷在给张仅放水,只是不知道他们从张仅那儿得到了什么好处罢了。
很快,在张仅和丙师兄强大的腕力之下,硬实木做的木剑杆也被打了个粉碎。
两人剑招拆过,接下来便到了拳脚肉搏的阶段。
丙师兄剑招稳重,还能勉强应对张仅。而此时换做了他所不擅长的拳法,丙师兄立即就落到了下风。
张仅调动的内气虽然不多,但此时他的内气却正以极为恐怖的频率震荡着。这种震荡带来的内气共鸣异象,却也只有琴棋书画四位师兄能够听到了。
“真期待痴师弟全力运用这门功夫,该会有多大的声势啊。”画师兄扶着脸颊感慨道。
“只可惜你昨天却没将他的全部手段都逼出来。”棋师兄一本正经的吐槽道。
就在几位师兄闲聊的短暂时间里,丙师兄便已经彻底招架不住,被张仅一拳打出了数丈远的距离。
修为高深的武者便都已经不能用道理计了,若是一个不会运气卸劲的常人被这一拳打到,便要直接被打碎全身的骨头,更飞不出这么远了。
“丙师兄,承让了。”见丙师兄重新站了起来,张仅便拱手说道。
丙师兄也遥遥还了一礼,胜负有命,对于这些不能改变的结果,丙师兄自然不会怎么在意。
不过于此同时,丙师兄也并不是一个没有斗志的存在。他虽然不计较输赢,但也还是留了下来,再多观察观察张仅,以求一些未来战胜张仅的手段。
这十六强的比赛,要直接必到剩下四个人才能为止。晋级的张仅、曲师兄、蔡师兄等人,便还要再抽一轮签,继续进行比试。
气息绵长,耐力过人也算是武学的一项重要指标。因此众人虽然消耗不一,但此时能保留更多内气的,自然也能体现他的实力。
抽签过后,张仅倒是极为幸运,抽到的是刚刚经历过苦战的一位第五层的师姐。这位师姐便是之前考察张仅曲艺功夫的那一位。在上一轮比试中,她却正遇上了一个使用铜锣做武器的师兄。她那一套神异的武学便被完全克制,此时虽然获胜,但她也实在耗尽了全部气力,恐怕就连琴弦也再拨不动了。
为了照顾一下这位师姐,张仅便很君子地申请最后一组比赛,先让蔡师兄曲师兄他们各自分出一个胜负来。
与前一轮比试相比,这第二轮比试有的结束的极快,有的却成了长跑一般的耐力竞赛。等张仅重新站到赛场上的时候,太阳便已经升到当空了。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息,这位师姐的内气虽然不见得能恢复多少,但好在她的脸色已经红润许多了。
“痴师弟,师姐此时体力实在有些不支,不如我们照例用乐器一较高下如何?”师姐抚着一张古琴说道。
“也好,还请师姐赐教。”
说话间,张仅便从怀里摸出了一支短箫。翩翩少侠随身带着一两件乐器,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调了调琴弦,师姐便先一步开始了演奏。
张仅自然不敢怠慢,连忙运起了内气,准备抵抗这琴声带来的影响。
然而片刻之后,张仅却发现了其中的蹊跷。这师姐竟然一丝内气都没有调动,当真只是在弹琴而已。
张仅虽然心中有些诧异,但也还是很快和师姐一起合奏了起来。这一次不但是琴棋书画四位师兄,便是任意一位观众也都能感受到场上这两人就连半分内气碰撞都没有。一场武艺比赛,竟然叫这两人改成了一场曲艺表演。
若是从曲艺角度来说,两人琴箫合奏倒也默契,一曲国风凄婉悠扬,倒是让认真聆听的琴师兄也陶醉在了其中。
反而是一群乐感不好的外门弟子,便纷纷都开始起了哄。
他们原本虽然暗自认为张仅是走了什么后门,但毕竟没有证据,张仅也确实是一场场打下来的。然而到了现在,好好的比武竟然比上了乐器,分不出两人高下的众多弟子自然有些不服。
就在喧闹声越来越高的时候,师姐忽然按住了自己的琴弦,又对张仅说道:“痴师弟果然精通音律,只可惜我内力已尽,无法与师弟过招,这一场我认输了。”
说罢,师姐就极为潇洒的离开了赛场。而张仅自然也没必要继续停留,只留下了满场不服气的众多外门弟子,依旧缠着监考长老喋喋不休。
然而不论怎样,张仅终究是得到了八强的名额。再过两天,他就要与琴棋书画四位师兄再次过招,一争前四的名额了。
除了张仅之外,曲师兄和蔡师兄也分别进入了前八的席位。蔡师兄原本就是上一届排行榜第五名的存在,进入前八自然不稀奇。然而曲师兄却是从第十四名硬生生地冲上了前八,此时难免高兴,便拉上了同在第五层的蔡师兄一起去山下买了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