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蔡师兄脚趾轻轻一挑,一盒开着盖子的棋篓便向张仅的方向稳稳地飞了过来。
张仅也没想到,蔡师兄竟然还有这么一手用脚发暗器的神奇功夫。
伸手捞起了面前的棋篓,张仅低头一看,自己手中的却还是白棋。
“白子先行,痴师弟,你先落子吧。不过若是你第一子就落不到棋盘上,那这一盘棋可就算我赢了。”蔡师兄半是谦让,半是狡诈地说道。
“那师弟我就不客气了。”张仅笑着答了一句,接着便用食指和中指交叠着夹住了一枚棋子,手腕一抖,便将这枚白棋旋转着打了出去。
结束了一天的埋头书写之后,几个师兄师姐也终于意识到了身边的热闹,此时也纷纷看了过来。
然而张仅打出的棋子,却眼见着从棋盘上方划了过去,几个刚打眼来看的师兄难免有了些失望的神色。
没想到这枚棋子却又忽然回转了身形,又飘飘然地向棋盘上落了下去。
对于内气离体的高手来说,隔空移动一丈外的事物倒也不是什么难事。蔡师兄毕竟已经见过张仅用内气定住棋子的强横内功,因此一时间也确定不了张仅是用指法还是用内力改变棋子走向的了。
然而等棋子落下之后,张仅的面色上却露出了几分失望的神色。他自己当然知道他用的正是‘凭空劲’的一招技巧。然而这棋子的落点,却还是比他预想的要偏了两格。
“好功夫。”蔡师兄选择了一种折中的称赞方式,又飞出了一枚棋子说道:“那么就让我们在棋力上再分个高下吧。”
张仅没有答话,而是凝神运气,又提起了一枚棋子。他的投掷技巧还没有完全熟练,因此也只有保持最完美的状态,他才能将棋子掷得更加准确一些。
当的一声,张仅又用了一招又快又猛地投掷技巧。然而棋子落下之后,不但包括这一枚棋子在内的所有棋子都没有弹跳,便是连棋盘本身却都没有震动半分。
这一招张仅倒是用出了**分意思,就连和他对弈的蔡师兄都看出来了张仅所用的招式。
“好,好指法,好落点,最难控制的一招‘弹般若’竟然被师弟用得如此精妙,痴师弟还真的是总能给我制造一些惊喜。”蔡师兄也跟着赞叹道。
话音一落,蔡师兄的棋子也跟着飞了出来。而且这枚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势更和张仅的棋子如出一辙,蔡师兄竟然用了和张仅同样的一招‘弹般若’。
既然已经认清了张仅所用的就是他刚读过的‘凭空劲’,之后蔡师兄便在张仅每一个棋子落下之后,再用一遍相同的招式来落子。
一方面蔡师兄是在帮张仅示范招式,不过在对弈之中,蔡师兄的做法也能起到攻心的作用。
因为虽然张仅的部分招数能用得与蔡师兄一般无二,但毕竟还有一些招数他用得不够细腻。所以在力道或是落点上,张仅的棋子也偶尔会有些偏差。
很快,一方棋盘就被两人给铺满了。张仅因为练习了指法心中痛快,蔡师兄也因为能和围棋高手下个平分秋色而倍感舒畅。故此两人便连胜负都没有计算,就互相称赞着各自回房了。
第二天一清早,张仅便又早早起床来到了博古塔。与前几层认识的弟子各自招呼之后,张仅便又直接登上了第五层,继续研究起这一门颇有些深度的‘凭空劲’来。
自从昨天与蔡师兄下过了一盘棋之后,张仅便觉得就算是蔡师兄,对于这‘凭空劲’也还有一些不能彻底参透的地方。
虽然从招式上来说,这位蔡师兄已经算是练到百炼成钢的地步了。但他却没有领悟到张仅从‘清源子’那里听说过的武道和武意。
很明显,这一套‘凭空劲’最精华的部分就在它对于武道和武意的讲解上。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的用力技巧,加上变幻莫测的气力结合,让张仅觉得这一门武学中有着无数种变化可以去参悟。
很快,张仅便进入了一种穷算的境界之中。这‘凭空劲’里任意两个招式的结合,都让张仅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仿佛这薄薄的一本指法秘籍之中,实际上还藏有着一整个书架都放不下的招数招法,更让张仅整个心思都深陷在了其中。
等到他再放下书本的时候,这第五层里便只剩下蔡师兄还在等待着他了。
“若不是想要和你再下一盘棋,我可不会写到这么‘早’了。恐怕过不了多久,师兄师弟们便要重新回来继续研习了。”蔡师兄玩笑道。
“实在抱歉。”张仅歉然说道。
“谁要你道歉了,你要是实在觉得内疚的话,你就在一会儿下棋的时候多指点我几步,我今天的等待也就值得了。”
却没想到,这棋艺平平的蔡师兄竟然当真是一个棋艺的铁杆爱好者,就在这两天的不断手谈之下,他对张仅自然也产生了不少好感。
“好,我们就来互相指点一番。”张仅轻轻地将白棋棋篓甩给了蔡师兄,接着又微笑着说道。
蔡师兄也不再摆什么前辈架子,既然张仅让先,他便一指就将棋子钉在了棋盘上的天元位上。
而张仅却捏着棋子迟迟没有出手。蔡师兄倒有些疑惑,却不知棋盘上只有一子的情况下,这位师弟却在思索一些什么。
忽然,张仅的手腕抖成了一片残影,一枚棋子更是无迹可寻地从张仅的手中飞了出来。又只见这棋子先是慢悠悠地飘摇了一阵,接着便急剧地加起了速度,就如同张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