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裘闻言,仿佛天生阴郁的面庞上,掠过一丝怔愣,他没有答话,只是盯着萧暖看了许久,直到萧暖觉得不自在时,才开口:“你真是……”
“和一般的纨绔大小姐不一样?”
萧暖接口,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这话我都听腻了,你能不能每次都把我跟那种特地养坏的家伙比?”
“不。”
可谁料,薄裘却摇头,他看萧暖的眼神说不出的复杂,“只是想说,你做事,太……横冲直撞了。”
萧暖一愣,怎么听着不像夸奖呢?
“我先去工作了。”薄裘却没给她反应的时间,转身就走了。
“欸——”萧暖回过神来时,薄裘已经走远了,她有些气恼,自己都说了这么多真心话,薄裘还真是半点都不领情啊!
不过,萧暖也没去跟薄裘计较,与薄裘接触几次后,她也习惯了薄裘这冷淡的反应。
指望这种家伙有人情味,除非母猪上树!
只是……
“横冲直撞”是什么鬼形容?
自己在薄裘眼里,是那种鲁莽的人吗?
萧暖郁闷,离开了工地。
另一边,薄裘回到了人群中,尽管还跟之前一样认真工作,却多了一丝他人难以察觉的心不在焉。
只要大脑有一丝空闲,萧暖的脸庞就会浮现在脑海中,薄裘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好似病入膏肓。
他从未见过萧暖这样的人,明明迟钝,却也敏感,看着倒是有大家小姐的矜持高傲,可某些时候却能坦然认错……
萧暖每一次向他认错,说话时,那些话语,那副神态,都像一只毫无警惕心的小鸟,往他的内心深处横冲直撞,即便他设下重重阻碍,将萧暖的翅膀折断,萧暖仍旧跌跌撞撞的朝最深处冲来,这让他……
不知所措。
工地的视察工作结束,薄裘少有的没回公司加班,而是开车回到了家。
薄家专门给他准备了一栋别墅,薄曜原本想写在他的名下,薄裘一直没答应,不过除了房产证上的名字,这别墅跟是薄裘的也没差别了。
其实,以薄裘的财力,买下一栋别墅还是绰绰有余的,他为薄家做事这么多年,薄家可不会亏待有功之人。
只是,除了薄家给他住的别墅,薄裘也没买过一栋房子。
薄裘从未对人提起,他对落脚之处没有半点感觉,即便是睡在车里都可以,只要能遮风挡雨,让他不至于感到冰寒彻骨。
回到家中,薄裘坐在沙发上。
他得想明白一件事。
萧暖,对他来说,到底算什么?
从他那次开始干呕,薄裘就隐约察觉,萧暖对他来说,是不同的。
跟普通人不同。
跟薄曜他们也不同。
完全……
独一无二的存在。
萧暖……
薄裘眼底闪过茫然,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所以并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想要……
找到答案。
……
第二天,萧暖清早去工地视察,最近太阳大,她不想顶着炎炎烈日在工地里走来走去。
然而,到了工地,萧暖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薄裘……?”
萧暖看着不远处双眼布满血丝的男人,她愣了愣,薄裘昨天不是已经来视察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