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文睿晗托住琉璃宫灯的左手，都覆上了一层薄霜。
不过一晃眼的功夫，琉璃宫灯便完成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看着这盏宫灯，文睿晗眼底骤然闪过一道诡异的红光。
“去！”
他右手掐诀，左手一引，手中仿如金色莲花般的琉璃宫灯骤然脱手飞出，飞旋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奔姜远而去。
那熊熊燃烧的火焰金芒绽放，仿如小太阳一般炽烈，火力之盛，较之刚才的火焰灵蛇强出了至少十倍还多！
然而，即便面对如此攻击，姜远依旧面不改色。
他挑了挑眉，唇角勾出一抹堪称轻松的笑意：“也罢，我就让你彻底死心。”
话音落下，他面前静静伫立的铁甲战刃骤然动了。
“噌！”
铁甲战刃手中的奇形巨剑向上一扬，带出道道残影闪电般掠向空中，几乎瞬间就出现在了那盏琉璃宫灯面前，剑锋一转，猛地拍了上去。
厚重的巨剑带起呼啸的狂风，仅仅一柄剑，就好似有千军万马的威势。
“砰！”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响起。
铁甲战刃恐怖的巨力拍击下，琉璃宫灯瞬间就被拍飞，像炮弹一样向空中飚射而去，就连灯盏上的火焰都被拍散了不少。
如果眼力足够，就会发现，琉璃宫灯至少三分之一的莲瓣不是断了就是裂了，上面的符文更是受损严重，就算收回来，还能发挥出多少威力还真不好说。
文睿晗见到这一幕，几乎目瞪口呆。
然而，这还没完。
就在拍飞琉璃宫灯的同时，铁甲战刃脚尖在地上一点，以跟外形毫不相称的诡异速度窜了出去，闪电般冲到了文睿晗身边，奇形巨剑高高扬起，闪出一片寒光。
以铁甲战刃恐怖的巨力，加上奇形巨剑破表的攻击力，文睿晗一旦被这一剑砍中，就算不死也得重残。
“该死！”
文睿晗脸色狂变，身形下意识地一闪，右手骤然一拳挥出。
精妙的战技加持下，这一拳速度又快又稳，滚滚元力扩散，纯白色的拳劲在变换中飞快凝成了一颗狰狞虎头，咆哮着咬向空中劈砍而下的巨剑。
拳劲凝实形成某种具象，这是高级战技修炼到炉火纯青之后，才能形成的现象。文睿晗这一拳，已然用上了全力。
“轰！”
一拳一剑悍然相撞，白色的拳劲不过坚持了半息，就在奇形巨剑的攻击下骤然溃散。
四散的拳劲仿如飓风般骤然扩散，瞬间席卷了整个屋子，就连另一边激战中的关山和李峻峰都受到了波及。
而与此同时，冲破了拳劲阻隔的奇形巨剑余势未绝，悍然落下，一剑劈在了文睿晗的胳膊上。
“噗嗤！”
利刃破开血肉，发出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嗤响。
半条血淋淋的胳膊瞬间掉在了地上，血水喷溅而出。
“嗷！”
文睿晗骤然一声尖叫，左手捂住右边胳膊，疼得浑身都抽搐起来。
他脸色一片惨白，豆大的汗珠一颗颗从额头上滚落，身上的衣服几乎被血水浸透，看起来狼狈不堪。
“才这点疼就受不了了？”
姜远负手而立，远远看着文睿晗凄惨的样子，眼神戏谑。
上辈子，他找上文睿晗已经是二十年后，那时候的文睿晗已经灵台境巅峰，即便在整个青州府范围内都是小有名气的年轻高手，比起当年的他强得不是一点半点。
然而，现在的文睿晗，却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郎，远远没有当年的实力和心性。
如果是上辈子碰到的那个文睿晗，这种程度的伤，也就是皱一皱眉，脸色白一下，该战斗还继续战斗，但现在的文睿晗，却疼得几乎失去了战斗力。
明明是同一张脸，差距之大，却不啻于云泥之别。
命运之神奇，莫过于此。
可惜，文睿晗再也不会有机会成长到那种程度了，而那样的文睿晗，除了他姜远，也再不会有人知道。
想到这里，姜远眼底骤然闪过一道冷光，脸色也慢慢沉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