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之毅无奈的起身。

端木徳淑目光躲也不躲,轻轻拭泪,八年夫妻什么没有见过,情意好的时候更不是没有荒唐过,对他穿不穿衣服没有羞涩可言。

宗之毅厚着脸皮上前,身材坚实有力,多年喋血生涯,练就不凡体魄,粗糙的指腹扫过她眼角的泪痕:“别哭。”宽大的手掌小心的穿过她柔顺的发丝,覆在脑后,微微用力,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前,一直以来,心里空落落的位置才完整起来。

端木徳淑靠在他胸口,手掌下是他温润的肌肤,却没有任何被安慰的感觉,很多时候敞开心扉后都会有这样温馨的时候,但最后总是差一点点什么不够圆满,所以也学会了不多想。

“对不起,我说话又任性了……”

宗之毅抱紧她:“没有……”

两人静静的相拥,很长时间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水里的热气见见的淡了,宗之毅身上沾染的热气也散了不少,端木徳淑擦擦眼泪,抬起泪痕未退的眼眸:“穿上衣服,要着凉了。”

宗之毅不动,他想抱抱她,尽管知道温馨短暂也想这样抱抱她。

端木徳淑静了一会,外面的人和事,不会永远停着,不得不打起精神,破坏两人好不容易温馨的氛围:“顺圆做什么了?”端木徳淑声音轻缓。

宗之毅叹口气,松开她,心底突然预感而来的无力感,让他有些颓然。伺候沐浴有严格的规制,第一条就是奴才没有资格触碰主子的身体,否则视为诱主,是重罪。而这,不是伺候多年的顺圆该犯的错,让他怎么能不多想。

宗之毅重申:“顺圆不是无辜的。”

端木徳淑闻言,抬头看他一眼,胸膛上的水渍已经全干,小麦色的肌肤上线条明朗,结实宽大的肩膀让她有一瞬间的陌生感。或者想到了比之更高大的人。

端木徳淑垂下头,嗯了一声,无力的重申:“我没有暗示她什么,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虽然解释这些很无用,因为如果不是她暗示,根本说不通顺圆为什么放着大好前途不要,走这条泥泞的陆,

宗之毅点头,算信了:“赞清。”说着很快转身,拽过屏风上的衣物披在身上,玄色的衣袍包裹住他的身形时,让他瞬间从一个丈夫变成高高在上的帝王:“把人带进来。”

端木徳淑很快站在一旁,等着问话:死也要死的明白。

“进去!”

顺圆很快被人狼狈的压进来。

赞清擦擦额头上的汗,垂着头恭敬的站到皇上身后。

顺圆红肿的眼睛微微抬起,看到主子的一刻,羞愤、愧疚的垂下头,泪流满面,她没用,她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宗之毅心咯噔一下,又复平静。

端木徳淑心中淡淡,面上没有任何不同,顺圆刚才这一眼可以解读的东西很多,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智能感受到她弄砸事情后的愧疚。

顺圆跟了她五年,虽然没有护主之恩,但五年来点点滴滴也对得起忠孝仁义,是不是忠心还是感觉出来的:“你说,怎么回事。”

顺圆目光凄凉,浑身无力,她宁愿死,也不想见到自己此刻扮演的角色,她怎么有脸说,说心疼娘娘?她算老几;说想为娘娘生个孩子,让皇上和娘娘的关系和睦,她又凭什么。

她以为会很容易……她以为……

现在……弄成这样,她有什么脸面面对对她信任有佳的主子,她简直是让娘娘蒙羞,她没用,让娘娘为她求情,让娘娘入宫第一天就不得安宁,她悔不该一开始就撞死在这里:“皇上,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心生歹念,是奴婢仰慕皇上,与娘娘没有关系,是奴婢……”

“闭嘴!没听到你主子问你为什么!?”宗之毅一阵烦躁。

端木徳淑无奈:“你冲她喊什么,让她慢慢说。顺圆,为什么?”

顺圆眼泪唰的流下,没有人指使,她连攀咬的人都没有,她们从训多年,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她就算说不小心都不可能,何况根本没有为什么,就是她的私心,是她错估了整件事情,只听四珠姐姐们唉声叹气,就像为主子分忧,却没有想到如果事情败了,她会给主子惹出什么麻烦:“皇上!是奴婢私心,是奴婢——”

“让你闭嘴!你说为什么这么做!”

端木徳淑看着宗之毅的态度,心中已经了然,或者,问不问,大家心里都有既定的答案。既然这样,问下去能有什么结果,难道说出事情也许很简单,自家主子没有后位,连奴婢们看着都着急,想分担一二,还不够丢人的:“好了,都说了一时鬼迷心窍,既然如此,我会……”

宗之毅突然看向端木徳淑。

端木徳淑叹口气:“可能是我在瑜王府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些抱怨,让她们听了去,便想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顺圆瞬间看向主子,泪水模糊一片,主子尽然为了她说出近乎自辱的话,她凭什么让主子受着,是她没用,是她做错了!顺圆傲然的抬起头,愧疚的看了主子一眼,决然的向石柱上撞去。

端木徳淑想拦的时候,人已经冲了出去。

戏珠听到巨响,急忙推开门,见状,睁大眼睛快速向顺圆冲去,焦急的把人抱在怀里:“请药女,快!请药女!”

门外顿时一片忙碌。

顺圆紧紧的抓着戏珠的手,目光涣散愧疚不已:“都……都是奴……奴婢的错……”顺圆的手落了下去。

端木徳淑收回欲拉人的手,冷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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