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仙茅晃了晃小孩没有任何反应,这才确信麻醉药已经产生了作用,从口袋里取出了那一根先前用铁针弯成的小钩,用丝线绑在竹签上。那个钩子尖端已经被弄平了,小勾也很小,不到耳道的一半。不会划伤耳道。
他把小孩侧躺,塞了黄豆的耳朵朝上,将灯笼放在床头柜上,这样能看得清楚。然后将小勾贴着耳道慢慢试探着往里伸。
小孩已经完全处于麻醉状态,不会动弹,所以他可以放心的将小勾一直往里伸,凭感觉触碰到了那枚黄豆。然后,将小勾贴着耳道,从黄豆与耳道之间缝隙插了进去,轻轻转动手里竹签,使得尖端的小钩弯转过来,搭载了黄豆上,然后轻轻地往外掏。他感觉手上有了阻力,知道勾动了那黄豆了,心中一喜,小心的试探着一点一点的往外掏。
终于,那黄豆明显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最终,从耳道里掏了出来。
他用手拈着这黄豆,上面还带着少许的血渣,应该是先前两个郎中用镊子强行想把黄豆夹出来时捅破耳朵留下的血迹。
他并不急着拿黄豆出去炫耀战果,而是耐心等着小孩从麻醉中苏醒过来,免得他父母担心。
他用的麻药的药量也就是一顿饭功夫。所以麻药很快就过去了。
杨仙茅轻轻摇晃小孩,终于,小孩醒了过来。睁开眼瞧着他说:“我好困,我要睡觉。” 然后翻个身,朝着床里又睡。
杨仙茅这才高兴的用手指拎着那枚黄豆走到门口拉开门,走出来,对大堂里等着的矮胖子夫妻俩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那枚小小的黄豆说:“瞧见没?取出来了!”
他们夫妻俩大喜,赶紧上来,从他手里接过黄豆看了一下,有些半信半疑,生怕杨仙茅随便找个黄豆来欺骗他们,说:“我儿子怎么样?”
“他太困睡着了。你们可以进去。”
两人赶紧进了屋子来到床边,看见儿子正呼呼睡得正熟。
矮胖子赶紧拿过灯盏凑到耳边仔细察察看他的耳道,发现原先隐隐能看见的黄豆已经没了踪影,不由大喜。随即想起这小郎中会不会把黄豆捅得更深所以才看不见呢?矮胖子用力摇晃了一下小孩,还拍了拍他脸,小孩慢慢睁开眼,嘀咕道:“爹娘,我困死了,让我睡觉。”
一听这话两人都不由大喜,那妇人赶紧说:“我的儿,你耳中的黄豆呢?是不是取出来了?还痛不?”
那小孩一听,顿时想起来了,一骨碌爬起来,用手摸了摸耳朵感觉了一下,又把小指头伸进去掏了掏,说:“不在了,耳朵里的东西不在了!我听你们的声音也清楚了,只是还有一点点痛。”
杨仙茅解释道:“那是先前两个郎中用镊子捅伤了他的耳道,所以有点痛的。放心吧,不要让耳朵进水,一点小伤会自然痊愈的。”
这一来,他们夫妻俩才彻底放心,看见儿子困成那个样,便赶紧扶他躺下睡觉,让小厮好生照料着,然后出了儿子的房间来到大堂,矮胖子这才连连拱手说道:“小郎中,你可真是医术如神,连韩神医医馆的郎中都做不到,你却做到了。——他们给我儿子小孩取黄豆时,痛得他哭得撕心裂肺。你刚才取黄豆,却没有听到我儿子发出半声哭喊,真不知道你是用什么神奇的医术把黄豆取出来,还不让我儿子遭受任何疼痛,佩服佩服!感谢感谢!”
“不必客气!”杨仙茅笑了笑说,“夜深了,我就不打扰两位了。”
一听这话,矮胖子的媳妇马上会意,扯了扯丈夫的衣袖,丈夫也反应过来,赶紧掏出了一两银子,双手捧着给了杨仙茅,然后说道:“我派马车给你送回家吧?路上太冷了。”
“如此多谢。”
杨仙茅在他们俩陪同下出了房门,坐上马车,返回回春堂。
到回春堂不远的酒肆,杨仙茅下了车,让马车回去,然后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酒肆营业都很晚,一般要到深夜,那些客人喝醉了回家这才能关门。而此刻刚天黑不久,里面正是喝酒最热闹的时候,所以进去之后,看见屋里位置差不多都坐满了,酒客吆五喝六嘻嘻哈哈的,其中不少桌子旁还有歌姬陪酒说笑,也有卖唱的在拉着琴弹着琵琶唱曲儿。
看见杨仙茅进来之后,先前接待他的那店小二赶紧迎了上来,见到杨仙茅手里头并没有酒葫芦,于是笑呵呵说道:“公子,您这次是来喝酒的吧?您几位?”
杨仙茅摇了摇头说:“我想再买点酒回去。”
他的目光落在了柜台后面酒架子上放着的坛子装的酒,这都是土坛子封好了的,整坛外卖的。一眼看见一个小坛子上用红纸条贴着“杨梅酒”,便指着问:“这杨梅酒一坛怎么卖?”
“两百文。”
杨仙茅掏出了那一两银子,拍在柜台上,很豪气地道:“给我拿一坛!另外,有没有熟牛肉?给我切一斤。”
店小二不由大喜,赶紧招呼跑堂的到厨房切了一斤熟牛肉出来,用荷叶包了,麻绳系着,然后又将那一小坛杨梅酒递给了杨仙茅。
找了剩下的钱之后,他一手拎着酒坛,一手拎着一包牛肉,告辞出了酒肆,兴冲冲顶着寒风回到了自家药铺前,先将酒坛子放在雪地里青石板上,拍门叫道:“娘,我回来了!”
张氏很快打开了小门,看见他拎着一小坛酒,一包熟牛肉飘着肉香,不由惊喜交加,赶紧让他进来,把小门关上,道:“这咋来的?”
“我刚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