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建学校一百三十座,聘教授一千五百人,每座可供一千户的百姓子弟学习之用。医馆一百个,聘医者五百人,医徒二千人为用。另外还按何白所命,每县还要兴建校场一个,可供三千人的操演之用。总预计花费十四亿钱。
此规划一出,北海国相下属的众吏员全部惊住了,没想到规划竟然比预计的还要多出四亿钱左右。幸好有北海王的钱财以为后盾,不然的话,纵是朝庭的三公一级司空也不能做下这般大的建筑计划吧,肯定得皇帝点头参与才成。
然而在何白的手中,却还只是三年的第一期工程而已。可想而知,何白这国相的魄力要远胜三公。此事若成,只怕将震惊整个天下矣。
只是整个天下还未震惊,但北海国的所有百姓们与县一级的官吏却首先被震惊住了。新任北海相有意在全郡国的范围内征发劳徭二十万人,初期时间就有三个月之多。此令一出,顿让整个北海国上下怨声载道起来。
只是当听闻此役并不是白干,也不用自带口粮与工具,反而有工钱之时,百姓们又全部禁言,开始狐疑起来。在新国相门下吏员言之凿凿的保证,工钱可日结月结,可粮结钱结之后,百姓们的狐疑顿时转变成希翼起来。
此时的百姓除了耕种田地之外,别无他的挣钱手段。除了偶乐为豪门富贾打些短工之外,只能在原野之中四处寻觅食物蓄备冬藏。一年到头都在为一家人的口腹而忙碌不休,深恐县中会有莫名的劳徭之令下达。不想今年倒是有劳徭下达了,规模之大闻所未闻,更不想竟是有偿的徭役。这可是自盘古开天劈地以来,也未听闻的徭役啊。
而同样听闻征发劳徭令之后的众豪族、富贾在听到五官掾邴原的邀请帖之后,顿时哀嚎起来,这请谏的目地还不明确吗?不就是想募集钱粮嘛。然而供应二十万人巨大徭役的粮饷,那要出支多少钱粮才成?
要说新任北海相刚刚到任,想要烧个三把火,此是众人能够理解之事。但此新国相的第一把火是罢退滥竽充数者,此令多多少少害得各家子弟因畏惧而自动离职的。第二把火是征召国内名士为下属,而且多为寒士,这就让众人更加不喜了。如今第三把火是募集二十万人劳役的钱粮,让众人为此好大喜功的功业买单,似问谁人能够愿意拿出呢?
于是近百个豪族族长与富贾们在五官掾邴原的苦口婆心劝慰下,丝毫不为所动,个个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既不硬顶,也不软语,只是来个无言以对。
邴原口都说干了,还是见众人不啃一气,有心摔袖就走,反正北海王遗下的钱财是绰绰有余了,不想再与这些劣豪、奸商们再说些什么。但是想到此事乃是自已担任五官掾以来的第一个重要任务,却没有半点的成果,邴原心中就有一丝丝的不甘与窝火。
于是邴原继续劝道:“诸位乡贤,本官之前已经说得十分清楚了,此番工程乃是遍及整个北海一国,福及子孙千秋万代的盛事。国相何君是本着有人出人,有力出力,有钱出钱的原则,号召全郡上下齐齐行动,共创盛举之意。钱粮多少不计,但有心意便好,为何汝等就是不发一言,不出一钱一粮呢?”
有精细的商贾早就算好了,不计工钱的话,单单二十万人三月之粮就至少需要六十万石。在场有九十七家豪族与富贾,那每家就需分摊六千石粮食,价值一亿多钱,算上工钱、材料钱的话,那绝对将是一个上十亿钱的天文大数。纵然在场的众人咬紧牙关也能够汇聚得来,但众人凭什么要出上这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