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怔。

“身为一国亲王,又有太后护着,即便是曲州事败也顶多被罚几个银子,闭门思过而已!”皇帝站起身来,看着自己的接班人严肃的道:“你记住,身为一国之君,若是要动,就要不留余地,倘若做不到这一点儿就要学会睁只眼闭只眼,只有给他足够发展的空间才有铲除他的理由!”

“多谢父皇教诲,儿臣谨遵圣谕!”太子急忙跪下行礼。

“起来吧!”皇上叹了一口气,“权臣当道,国库空虚,这个皇位不是那么好做的!”

太子一时间不明白皇上是什么意思便没敢出声,只静静的听着。

“知道孙侍卫长他们走到哪里了么?”皇帝突然问。

太子愣了下才道:“前几天福喜传信说因为在曲州饶了路,所以估计得晚到京城半个月。”

皇上静默半晌突然说道:“想不到我北鵬官路北鵬的人竟然走不得,也真是讽刺!”顿了下又道:“你派人去迎一下他们吧!”

“是。”太子想了想问道:“父皇是担心还有人对孙侍卫长他们出手吗?”

“不可不防!”

就这样,华容华故意让守备大营去围堵府衙这件事不仅牵连到朝中亲王,更使得江南官场动荡不安。而曲州知府韩进更是在朝廷派来清查税务的钦差到达之前就自杀身亡,后来钦差在他府中查出大量脏银和收受贿赂的帐册,根据帐册,自知府以下,曲州涉事官员多达半数之多,大小衙门因官员被捕而一时陷入了瘫痪。

江南的其他州府望而生畏,有胆小的就按圣旨说的将所贪的银两交了上去,再写一份请罪的折子,虽然被申斥了一顿,但好歹官位是保住了。胆大的也收敛了许多,唯恐自己被盯上。江南这一次清查,历时两个月,共追回各项脏银九百三十余万两。

各方人马都将引起这事儿的华容华恨了个半死,可她就像是消失了一般,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就连皇帝对她的惩罚也是通过布告来公示的。

北方,金古城。

公西楚一身血迹正在包扎,莫言突然找来说道:“主、主子,袁、袁帅找你!”

“他找我干什么?要是写请功的折子他自己写不就得了。”公西楚一开口时声音沙哑,显然是好久没有正经休息过了。

“不、不知道,好、好像很急。”莫言也很心疼已经几天几夜没怎么合过眼的主子,可徐副将让他传话时表情严肃的很,也不知是出什么事了。

“知道了。”公西楚捏了捏眉心,待肩膀包扎完,也顾不得自己满面胡须直接奔了帅帐。

“阿楚来了?你还能让流箭给伤着?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袁帅看见他被包扎好的肩膀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我连着三天没合眼,一时有些溜号。”公西楚直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端上桌上剩的半碗茶水刚要喝又将它泼到了地上,重新倒了杯茶直接灌下了肚,好让自己清醒一些,“师傅找我到底什么事?若是请功的事你就看着办就行。”

“不是请功。”袁帅看着他叹了口气,“你家里出事了。”

“我家里?”公西楚倒茶的手一顿,“我家里出什么事了?”

袁帅取出一封漆好的信递过去,“这是京城来信,估计说的应该是同一件事。你的那个女人,竟然谎调营兵围堵衙门,听说还没少死人,朝中有不少人说她这是要造反呢!”

“造反?”公西楚忽地站了起来,“怎么可能?”说着直接撕开手中的信白着脸色看了起来。

“我家里到是也给我来信了。”袁帅在一旁说道:“好像是你那女人带人要从江南回京城,结果路过曲州的时候,曲州知府见财起意,你那女人就让御林军先押着银子偷偷的走了,自己调了守备大营的兵丁直接围堵了知府府衙,有说当时起冲突死了人,也有人说死的人不是因为和守备大营的人起冲突。反正是因为这个事朝中有人上书说她是造反,请皇上严惩来着。”

袁帅见公西楚越看信脸色越是难色又安慰道:“你放心吧,据说太子和永安伯当时都替她说话来着,皇上最后也只是申斥了一翻并把她那个什么番务堂副执事给撤了,六品俸禄也给停了,其他的罪名到是没有说,应该是没什么事儿了。”

“哼!”公西楚此时也刚好是看完了信将其中的一张纸直接攥成了团给远远的扔了。

“呀,这是你祖母的信吧?”徐副将不解,过去将信纸捡起来看了看,看后一愣,“这,怎么……”怎么会是一张休书?

“祖母说华氏不安于室牝鸡司晨,早晚会给伯府惹下真正的抄家大祸来,让我趁早休了她。”公西楚面无表情的说道。

袁帅看看公西楚一脸僵硬的神情,问:“你不愿意休?”

“我……”公西楚愣了愣,其实他心里想的到不是愿不愿意,而是感觉十分耻辱。华容华并非造反,甚至都没有被皇帝定罪,可自己的父亲就急着当满朝文武的面儿直接撇清了和她的关系,就连一向对自己宠爱有加的祖母竟也让自己在这张写好的休书上盖印签章,这样做了岂不是一点儿都不像个有担当的男人?

袁帅看了自己的徒弟一眼,“你的女人,休不休是你的事,不过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曲州一直是韩王把持的,你那女人这次无意间断了他的财路,只怕韩王早就连带着你们伯府视为眼中钉了,若是不想被韩王牵怒,休了你的女人或许可行!”

公西楚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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